灾民的生命,用最惨烈的方式制造混乱和恐慌!
“传令!各工段管事、里正,严查一切外来游方僧道、行迹可疑之‘善人’!凡有鼓动特殊仪式、绝食自残、诋毁格物工赈者,立刻上报,严惩不贷!”李岩的声音带着铁与血的味道。干河滩的淤泥之下,毒蛇正吐出更致命的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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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诏狱深处:灰烬余温**
诏狱的腥臊与绝望似乎凝固成了实体。瘦猴残破的躯体被解下刑架,像一摊烂泥般丢弃在冰冷的石板上,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他尚未彻底断气。几个东厂番子面无表情地往他嘴里灌着参汤吊命,动作粗暴得如同给牲口灌药。
周铁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像一头焦躁的困兽在狭窄的刑房里踱步。瘦猴最后吐出的“朝中还有人”和“白莲”,如同两根毒刺,深深扎入他的脑海。王焕虽死,其党羽爪牙犹在,且与那阴魂不散的白莲邪教勾连更深!
“刘记掌柜死了,账册烧了…线索就这么断了?”周铁鹰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浓重的不甘。他猛地停在那个负责审讯的东厂档头面前,眼神如刀:“王焕府上抄出来的东西呢?除了那些语焉不详的信,就没点实在的?他府里的管家、账房、心腹长随,都死绝了不成?!”
档头躬身,声音依旧尖细平稳:“回镇抚使,王焕府上核心仆役,在抄家前夜…失踪了大半。剩下的,都是些不知情的外围杂役。不过…”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巴掌大小、边缘焦黑卷曲的残破册子,“在焚烧王焕书房的火场灰烬里,扒出了这个。应是匆忙投火未及燃尽。”
周铁鹰一把夺过,借着壁上火把的光线,急切地翻看。册子内页大部分已化为焦炭,只有中间几页残留着部分字迹,墨迹被火燎得模糊,但依稀可辨:
“…腊月廿三,付‘西城何’纹银叁仟两,兑通州福润米行‘平’字仓新米五百石…备注:陈米充新,差价入‘暗河’…”
“…正月十五,收‘南城木’黄花梨木料款,折银五千两…转付‘清凉山’香火钱一千,余入‘别院’修缮…”
“…二月二,支‘格物院’特批精铁料款一万两…实付七千,三千两转‘刘记’铜料款…备注:成色按旧例…”
零散的记录,混乱的代号,却勾勒出一条条隐秘的资金流向!王焕贪墨的巨款,并非完全落入私囊,而是通过复杂的渠道,一部分流向了某些代号人物(如“西城何”、“南城木”),一部分流向了名为“暗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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