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立刻执行。马车在岔路口猛地一拐,偏离官道,冲向旁边一片稀疏的杂木林。车夫奋力勒马,马车在剧烈的颠簸中几乎倾覆。阿速台和瘫软的钱贵被护卫粗暴地拽出车厢。
“快!进林子!” 护卫首领推搡着阿速台,同时一脚将吓傻的钱贵踹了个趔趄。几名护卫迅速脱下沾染血污的外袍,露出里面普通商履的褐色短打。另一辆马车则被三人驾着,疯狂地沿着官道向东疾驰而去,扬起更高的烟尘,试图引开追兵。
阿速台被护卫连拖带拽,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崎岖不平、荆棘丛生的山坳。粗粝的枝条抽打在脸上,划出血痕,他也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逃离这该死的大胤!逃离王承恩那阉狗的魔爪!
身后,官道方向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隐隐还能听到几声短促的呼哨和兵刃破空之声!显然,那辆引路的马车并未完全奏效,有追兵分兵追进了岔路!
“散开!各自找路!定陶集汇合!” 护卫首领眼见追兵迫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厉声下令。幸存的护卫立刻四散钻入更深的树丛荆棘。
阿速台被一名最为强壮的心腹护卫夹在腋下,如同夹着一袋货物,不顾一切地往山坳深处林木最茂密处狂奔。钱贵则被另一名护卫拖着,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和粗重的喘息。
“噗嗤!” 一声沉闷的利器入肉声,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惨哼,从侧后方传来!
阿速台心脏骤停,不用回头也知道,又一名护卫完了!
“快!快啊!” 他恐惧地嘶吼,声音都变了调。身后的追兵如同附骨之蛆,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头顶。他仿佛看到东厂番子那如同看死人般的冰冷眼神,看到诏狱里那些闪烁着幽光的刑具!他不能死在这里!左贤王的大计!草原的雄图!他必须把消息带回去!
强烈的求生欲和刻骨的仇恨,如同毒火般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那座巍峨的巨城在烟尘和远山后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却仿佛化作了王承恩那阴鸷狞笑的脸。
“王承恩!阉狗!” 阿速台从牙缝里挤出毒蛇般的诅咒,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怨毒,“还有那皇帝小儿!你们等着!等着我狄人铁骑踏破雁回关!我要用你们的血,洗刷今日之辱!用你们的头颅,做我阿速台饮酒的器皿!”
狠毒的咒骂被灌入口鼻的冷风和身后越来越近的追索声淹没。护卫夹着他,如同丧家之犬,亡命地消失在北方山岭更加浓重的阴影之中。京城的风暴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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