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粉末终于呈现出一种相对均匀的灰黑色。墨衡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后背的衣衫都已被冷汗浸透。混合完成,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造粒”。
他舀起小半碗冷水(那碗粥剩下的碗底),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滴入混合好的火药粉中。同时,另一只手继续用最轻柔的动作抄拌。水不能多,多了会成糊;不能少,少了无法粘合。他要的是一种潮湿的、能攥成团但又不粘手的“火药泥”。
成败在此一举!
墨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手下粉末的状态。水珠落下,被粉末迅速吸收。他不停地翻拌,观察着湿度的变化。终于,当粉末呈现出一种均匀的、略深的色泽,手指捏起一小撮能勉强成团,松开后又能在掌心散开成细小颗粒时——成了!
他立刻停止加水。用双手捧起一团潮湿的火药泥,在陶盆内壁上轻轻按压、揉搓,将其压成不足半指厚的薄片。一片、两片、三片…他将所有潮湿的火药泥都压成了薄片,小心翼翼地摊在最后一块相对干净的破布上,依旧放在那个阴冷的角落。
阴干。等待。
又是漫长的等待。体力再次开始流逝,混合火药时的精神高度紧绷带来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反噬。墨衡靠在木桩上,眼皮沉重。这次,他没有抗拒睡意。在确认火药薄片放置稳妥后,他放任意识沉入了黑暗。他需要休息,需要为最后的“破碎”和那决定性的验证积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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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靖王府,拂晓前。**
夜色最浓重的时刻,靖王府西角门旁一处堆放杂物的逼仄小院里,突然响起一阵刻意压低的、急促的犬吠,随即又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几乎在犬吠停止的瞬间,几条黑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落地无声,动作迅捷。为首一人,身形精悍,脸上没有任何标识,唯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正是张六手下最得力的档头,绰号“鬼手”的赵三。
他们目标明确,直扑院角一个不起眼的、盖着破草席的杂物堆。赵三一挥手,两名番子迅速上前,动作麻利却毫无声息地将杂物移开,露出下面一个半埋在地下的陈旧腌菜坛子。坛口用厚厚的黄泥密封着。
赵三蹲下身,指尖在冰冷的坛壁上划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拔出一把薄如柳叶的短匕,沿着坛口泥封的边缘,极其平稳地切入。泥封被完整地撬开,一股陈腐的腌菜味混合着泥土的腥气散发出来。
坛子里,并非腌菜。上面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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