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外间已围成铁桶!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明哨暗桩,水泄不通!所有采买的、倒夜香的、送信的,只要出府一步,立时便被‘请’去问话!连…连后院角门那条看门的老黄狗,今日傍晚想溜出去寻食,都被番子用刀鞘逼了回来!”
“王承恩!”靖王从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迸射出毒蛇般的怨毒,“阉狗!安敢如此!”他猛地将蜜蜡佛珠拍在身旁的小几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烛火一阵乱晃。殿内侍立的几名亲卫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刀柄上,脸色煞白。
“王爷息怒!”刘文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眼下最要紧的是那些…那些‘东西’!张六那阉狗手下的档头,带着人,把咱们府里今日午后才倒出去的炭灰堆,翻了个底朝天!用细罗筛了不知多少遍!还有…锦绣阁那边…淑妃娘娘宫里…怕是…怕是…”
“废物!”靖王厉声打断他,胸膛剧烈起伏。他何尝不知大祸临头?李德海那老阉奴在东厂的“清净室”里,骨头再硬又能硬过烧红的铁钎?锦绣阁的香粉,他授意王妃通过淑妃宫里人送入景仁宫的“安神炭”…这些看似隐秘的链条,一旦被那阉狗嗅到一丝血腥,就能被他用最酷烈的手段生生撕开,连皮带骨!
“那些东西…处理干净没有?”靖王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近乎窒息的紧迫。
刘文正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炭灰…本已混入运往城外砖窑的废料车…可…可那车刚出角门不远,就被番子拦下…当场…当场查验…王妃娘娘小佛堂里最后一点没用完的‘安神香’…昨日…昨日就已按您的吩咐…掺入灯油…烧…烧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烧了?”靖王眼中闪过一丝狰狞的亮光,随即又被更深的阴霾覆盖,“烧了就好!死无对证!那阉狗就算挖地三尺,也休想找到一丝一毫的实物!” 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给殿内惶惶的人心打气,“本王乃太祖血脉!陛下亲弟!无凭无据,他王承恩一个阉奴,敢拿本王如何?他这是狗急跳墙!是构陷!”
他猛地转身,猩红的蟒袍下摆在烛光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对着殿外沉沉夜色,仿佛在向那无形的巨网发出挑战:“本王倒要看看,他王承恩,能围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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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眼底深处那抹极力掩饰的惊惶,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湖中,激起了绝望的涟漪。铁桶般的围困,抽丝剥茧的查验,无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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