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精神一振,双脚在湿滑的岩壁上艰难地调整位置,身体借着绳索的摆动,猛地向左侧荡去!
近了!更近了!
就在他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片灰白色“霜”的刹那——
“呜——!”
一支带着凄厉破空声的狼牙箭,毫无征兆地从对面山崖更高处的黑暗里激射而出!箭簇在微弱的天光下闪着幽蓝的淬毒寒光,目标直指墨衡荡在半空、毫无遮蔽的身体!
“墨先生小心!”崖顶传来王栓子目眦欲裂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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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州城,西市口。
天才蒙蒙亮,薄雾笼罩着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湿漉漉的,反射着清冷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柴火气、牲口味和早市炊饼若有若无的焦香。一辆堆满干草、看起来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骡车,“嘎吱嘎吱”地碾过石板路,慢悠悠地向着城西靖王府那巍峨耸立、戒备森严的侧门方向驶去。
赶车的是个裹着油腻皮袄、帽檐压得很低的汉子,一副长途跋涉、困顿不堪的模样。正是乔装改扮的王栓子手下,夜不收老手赵六。他身边坐着的“侄子”刘三,此刻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旧棉袄,头歪靠在干草堆上,闭着眼,脸色灰败,身体随着骡车的颠簸微微晃动,看上去像个得了重病、奄奄一息的乡下亲戚。只有偶尔从眼皮缝隙里流露出的、被绝望和恐惧彻底压垮的呆滞目光,证明他还活着。
车辙声单调地回响在空旷的街巷。离王府侧门还有百余步时,两个挎着腰刀、穿着王府护卫号衣的汉子从门房里踱了出来,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靠近的车马。其中一个领头的,方脸阔口,正是侧门管事周旺,为人颇为精明。
赵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却堆起卑微讨好的笑,老远就勒住骡子,跳下车,点头哈腰地小跑过去:“军爷!军爷辛苦!小的…小的送个人…”
“什么人?”周旺上下打量着赵六这身行头,又瞥了一眼骡车上那个“死人”般的身影,眉头微皱,手按在了刀柄上。王府侧门,等闲人靠近不得。
“是…是我那苦命的侄子刘三啊!”赵六的声音带着哭腔,用袖子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在北边雁回关…给王府办差…不知怎地…回来路上就…就得了急症!眼看着不行了!临了…临了说有话…一定要…一定要亲口带给府里的管事老爷…”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块沾着污渍、却清晰盖着雁回关匠作营库房印信的收条凭证,正是刘老头签收那批“官矿”硫磺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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