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钳住那名亲兵惨白的脸孔。昏暗的隔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火盆余烬微弱的噼啪声和那亲兵粗重、压抑的喘息。地上散落的纸片残角,尤其是那片带着焦痕、墨迹清晰的“靖”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墨衡的眼底。
“你在烧什么?”墨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向那亲兵濒临崩溃的神经。
“没…没什么!墨大人!”亲兵猛地一个激灵,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试图用身体完全挡住身后的木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就…就是些废弃的旧文书…没用的账册…周将军吩咐…说…说战场混乱,怕…怕遗失,让…让小的处理掉…”他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根本不敢与墨衡对视。
“处理掉?”墨衡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目光扫过火盆里尚有余温、冒着缕缕青烟的灰烬,又落在地上那张醒目的“靖”字残片,“用火烧?在这战事方歇、人人精疲力竭之时,偷偷摸摸地烧?”他向前逼近一步,右臂深处那冰冷的锐痛与灼烧感仿佛被这股冰冷的怒火暂时压制,“这‘靖’字,写的什么?何人所写?为何要撕毁焚烧?”
那亲兵被墨衡迫人的气势逼得几乎窒息,冷汗如浆,瞬间浸透了内衫。他嘴唇哆嗦着,脸色由白转青,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仿佛眼前的墨衡不是人,而是一尊能洞悉一切隐秘的魔神。
“墨大人!”守将周焕嘶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他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冲进隔间,脸上胜利的狂喜早已被惊疑和焦虑取代。他先狠狠瞪了一眼那个抖如筛糠的亲兵,然后转向墨衡,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墨大人息怒!这…这小子不懂事!定是见战事惨烈,文书杂乱,自作主张清理了些杂物…惊扰大人了!末将定当严惩!”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狠狠剜着那亲兵,示意他赶紧滚。
“杂物?”墨衡缓缓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周焕,“周将军,此战之前,军粮被焚,新粮被劫,李岩押运队遇伏,桩桩件件,疑点重重。如今强敌虽暂退,中军未溃,阿古达木虎视眈眈,雁回关元气大伤,正是内查隐疾、稳固根基之时!你这亲兵,偏偏在这时,在这存放紧要文书之地,鬼祟焚烧带有‘靖’字标识的纸张布帛…”他微微一顿,声音更冷了几分,“周将军,你告诉墨某,这‘靖’字,是何意?这焚烧之物,又为何物?是你吩咐他做的吗?”
周焕脸上的肌肉狠狠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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