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竖起耳朵,扩大鼻腔的容量,撑开眼角的皱纹,把鸭蛋不剥壳就塞进嘴里,如同一台榨汁机那样叫个不停,除非有人来制止他们,不然他们要在这里叫上一天,直到泳池里的水全部干涸,任何一只鸭子都无法在这里繁衍为止。机师们把蛋壳改造成他们梦寐以求的机甲,散落在空中的杂乱鸭毛让他们的鼻子变得越来越痒,他们控制住自己打喷嚏的本能,扼杀一切噪音的根源,尽力听清救生员们在交流中流溢出的甘露。他们围成一圈,用手里遥长的鞭子抽打机师们如蛋壳般易碎的脸,一道鲜明的红印立刻像涂歪了的口红般浮现在他们脸上。机师们被强硬地告知,除非他们像底栖鱼那般生活在泳池里,不然下一根鞭子立马就会连同垃圾桶一起随着每天早上的垃圾车运送过来,他们会长久地生活在这种程式化的鞭打里。
罗可以肯定,那个凶手曾经热切地握住过这根鞭子的末梢,并把意志和希望都寄托在下一次重重的鞭打之上。它把带着伤痕的鞭子搁置在储物柜里,在与浪花搏斗之后,轮船的尾巴将失落的它拖回岸上,它在这艘船上充当服务生,既能偿还自己欠下的施救费用,也能掩盖手里那杯龟壳汁的身份。它把杯子里的饮料轻轻放在乘客们的桌面上,那个不稳定的折叠桌随时有可能像台风中的楼房般倒塌下来,然后它的脚会被砸个稀烂,然后那个被吓了一跳的乘客会用手里的扇子拍打它的额头,以此来驱赶寄生在它额头里的鱼蟹。罗丢掉了自己的手牌,距酌逼着她这么做,她在距酌的严密注视下把手牌从胳膊上取下来,然后丢进前方的泳池里。所有人都听到了那阵湿热的入水声,在声音的强烈鼓动下,几乎每个人都有了入水的冲动,距酌认为,它就是靠这种方法在轮船的撞击中侥幸地生存下来。在事后的采访中,它详细地讲述了自己壮阔的逃生过程,但唯独省去了她是如何打开那些储物柜的,他偷走了那个口渴的乘客的手牌,用它打开了她渴望多日的储物柜。它取走了本属于那个倒霉乘客的鞭子,当这个准备直面死亡的乘客打开储物柜时,他会发现自己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迷失了的手牌,让她感到惊喜的是,这个用定时炸弹也难以破解的储物柜根本就没有上锁,他兴奋地拉开柜门,就像一个有购物癖好的人拉开快递柜的柜门那样兴奋。他熟练地把头伸进储物柜,就像一个驯兽师把脑袋伸进狮子的嘴里那样熟练。她没看到她的那根鞭子,但是,手铐上传来的冰冷光泽让他在炎热的夏天里感到舒适,罗把天花板砸开,让窗外的雨滴透过屋顶流进室内,那个祈雨的海豚围着泳池转了一圈,随后就顺着漩涡流进了下水道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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