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只狗想要把他们的手机从嘴里吐出来,它开始学着电视上犀牛的姿势缓慢地移动,它觉得自己是个冷酷的宣判者,它试着给周围的人们带来粉碎性的血与死亡,它把尖牙、利爪与翅膀绘制成纹章寄送给居住在这一带的居民。这条狗把绘有纹章的传单强硬地推销给别人,他仿若一位扛着嗡嗡作响的电锯的愤怒推销员那样严厉地针对每一个它能见到的人类,它用凶狠的叫声喝止那些路人,接着开始把传单放在他们头上,那些传单上还残留着它臭烘烘的口水,就像一张掉进化粪池里的卫生纸一般。它耐心地蹲守在理发店门口,每当有人走进理发店,它就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凑上去给人们抚摸。等那些人剪好头发从店里出来时,它再出其不意地扑上去,并把湿哒哒的传单扔向他们头上,塞进他们的头发里,破坏他们新剪的发型,如果他们真的拥有令他们自己满意的发型。它们必须从人们的外表上推测出他们的心情,并以此判定他们对自己的发型抱着何种态度,最后才能下定决心是否该把传单发给他们。
在火车上和这些凶恶的狗谈判时,它们的翅膀随着车厢的震动不停摇晃,那对翅膀疏于打理,坐在这些狗对面的暂来能清楚地看到翅膀缝隙间密密麻麻的灰尘以及善于蠕动的蛆虫。很少有人能耐住性子为它们清理翅膀,那只蜥蜴帮他把车门打开,它们把这一行为视作对敌对群体的示威,有些人会被它们吓到,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只不过是火车站上一个不起眼的插曲。他们往钉鞋上涂抹粉末,用脚掌狠狠地摩擦跑道上黏住的口香糖,其他运动员吐出这些吃过的口香糖时总是会打哈欠。他们把头抬起来,他们的脖子如同没上油的抽屉那般嘎吱作响,他们脖子发疼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埋低脑袋,他们一不留神就把嘴巴里的口香糖漏了出去。你不能让他们把那些口香糖再含进嘴里,但这是在路牌上写得清清楚楚的章则,暂来根据这些规定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资深且老练的谈判专家,他一边在人行道上行走一边观察绿化带里浓郁的混乱气息,暂来认为几天前有人来过这儿,这些人抢先一步拿走了这儿的厚重味道。
他该怎样摆脱这两只执着又老谋深算的狗,他该找个怎样的借口从谈判桌上站起来走向走廊休息。亨过得被这两个问题困扰了整整一天,他躺在火车的床上摆弄着备用轮胎,期望着它能在一场撞击中派上用场。那两只狗从桌子那里跟过来,接着像搜查宿舍的宿管那样检查起亨过得手里的备用轮胎,它们把爪子伸进轮胎的夹层里,它们的指甲因挤压而变形,它们任由尾巴被火车车窗吸引,那两条敏感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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