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该把嘴张开吗?我的嘴巴在哪儿?我有嘴巴吗?我对我说,安静点,让我坐在这儿,我哪儿也不想去了,我盼着我的邻居就在它家里得病,最好就是这样,它现在又在哪儿?我治不好这种病,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儿是我邻居的家,这儿的家具都没和我说过话,我不必去搭理它们,要和我的邻居说话是件难事,要把它叫出来是件难事,我不知道它在干什么,它不知道我在向哪儿走,我们得把那些肮脏的油漆涂到房间的墙壁上,我们把鼻子捏住,我们得把那些刺鼻的味道给关起来,我们得在刷油漆的时候同对方聊天,我们说一模一样的话,我们用一模一样的刷子,我们抱着一模一样的油漆桶,我们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装修时不必在意风格,也没什么风格,我把油漆泼到我邻居脸上,如果它还有鼻子的话,我从梯子上跳下来走了,下一次还得再过来,我们又见面了,还得接着把油漆请出来,我们把刷子放在墙的脸上,我们还得聊天,我很快就发现这些话我们早就说过,而我的这个念头也早就有过,这个念头当然也是巧合,我把油漆泼到它脸上,走下来回家了,等我到了家里,我把窗帘拉开,我的邻居躲在那儿,死盯着我,我看着它的眼,它有几双眼?它该吃什么?我抱着油漆桶走到我邻居家里,它对我说油漆用完了,让我去外面买,早就买过了,我说,我们买了多少次油漆?我们买了多少桶油漆?我们去一家商店里去买油漆,那儿的老板和我们长得很像,我们得辨认出我们之间的不同,这像是某种简单的游戏,我的邻居对它说:“我们的确买过很多次油漆了,看来我们这次该换个东西。”“你想换成什么?”“油漆。”“你想去哪儿买?”“不能去那家商场,我们去过很多次,这次得去别的地方。”“你想去哪儿买?”我们提着那些油漆桶在路上走,得时刻注意那些长得和我们很像的家伙,我们在这时候还是得把嘴张开,说些话,它告诉我,说些你没说过的话,我把我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我看到它被火烧着的地方了,我把我说过的话重新排列了一遍,这只是权宜之计,它迟早会找过来,我缩在那些角落里瑟瑟发抖,它随时有可能过来,我不能拥有一张和它们一模一样的脸,不然我迟早要被它找到,我不能说那些和它们一模一样的话,否则我迟早会被它找到,可我只能说,我不能说别的什么,我得说我自己说过的话,这就是在污蔑它,我难以离开它,我难以反驳它,我难以在它的周围活下来,我只能这样污蔑它,它迟早能识破我的小伎俩,它正在寻找我留下过的足迹,我看它已经找到一部分了,它把那些散布在其他角落里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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