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我把门关得紧紧的,谁也出不去,尤其是我,我不能把自己丢出去,我把门打开了,别人的家都要被淹掉,我能怎么办呢?尽管这件事不是我的错,可我仍要受罚,我能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如果我能想出办法,受罚的就不会是我了。我能怎么办呢?那条河从我家门前路过,我听到有谁在叫我,我能怎么办呢?我得把雕像砸碎,我得把雕像砸碎。”居民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从嘴里掏出一柄又长又尖的武器,我能怎么办呢?它把这武器递给山羊,说:“拿着,用它防身。”山羊接过来武器,我能怎么办呢?我把它刺死了,它独自向前走,不住地咕哝着,它的耳朵和它的嘴巴不对付,它们互不连通,山羊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在说什么,或许它在和谁聊天,也可能在通风报信,这算是最差的结果了,它渐渐发现自己的双腿也在恣意行走,完全不听它的差遣,我该去哪儿?山羊问自己,它把这句话说了又说,渴望能唤起它身体的一丝怜悯,可这种话向来没什么用,它们不会说话,它们不会说话,它们不会说话,也许是不爱说话,更可能是不愿意同它说话,但即使如此,山羊也能隐隐听到一种声音,它们说,这句话我们听过很多遍了,这句话我们听过很多遍了。如果我跑快点儿,我就不会被它们看到了,如果我保持安静,我就不会被它们看到了,它们看到了谁?也许不是我,说这些话没什么用,我匆匆忙忙地把戒指留在了墓园里,我打算日后再把它找回来,可我早就把这件事忘了,没谁来提醒我吗?山羊觉得自己更接近镇子深处了,或许它走了出来,谁知道呢?谁都知道,但不是我,和我无关,山羊听到了某种声音,它身上的衣服晃个不停,它听到有什么东西嘎嘎直叫,这些声音缓缓绽放开来,从它的脑袋一直爬到膝盖,在身体各处来回蔓延,山羊说:“我把信带来了,你让我把它放到哪儿?”“放在那儿吧,就放在那儿就行。”山羊把信放在了那儿,它接着说:“我的门票呢?”“在这儿,你来拿吧。”山羊把门票取走了,它走了出去,走了很远,它骤然意识到得把这扇门打开,它又把这件事忘了,山羊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这条路上没谁敢去拦它,它弯腰捡起了自己丢失的东西,一个皮夹,它想,里面多半有东西,山羊把皮夹打开,把自己的手伸进去,它在里面摸了许久,总算肯把手抽回来,那上面空空如也,可在指甲盖里却有张门票,山羊走到镇子深处,把门票递出去,它顺遂地走进来了,它说:“我还没吃饭。”它顺着安排好的路走进去,山羊觉得自己在转圈,可至少还能听到声音,在地窖里也听到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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