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飞溅,在雪白的墙面上烙下深褐色的印记。
"够了!"褚果如困兽般低吼,将父亲抵在墙上,老式土墙簌簌落下粉尘。
"当年你抛妻弃子,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撒野?"
褚震醉醺醺地大笑,涎水顺着嘴角滴落:"老子的家,轮得到你管?"
争执间,褚震突然剧烈咳嗽,暗红的血沫喷在儿子衬衫前襟,在藏青色布料上洇出诡异的花朵。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小镇的宁静。
医院走廊里,林晓握着婆婆冰凉的手,听她断断续续讲述这些年的苦:"他从监狱出来后,彻底变了,在外面欠了赌债,被人打残了才回来......"
老人抚摸着林晓烫伤的肩膀,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微微颤抖,"苦了你们。"
病房门被推开,医生摘下口罩:"肝硬化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褚震躺在病床上,插满针管的手背青一块紫一块,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褚果站在窗前,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监护仪跳动的绿色曲线重叠,像一条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路。
"接妈去深圳吧。"林晓递来温热的姜茶。
杯口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湿润的睫毛。
"这里的回忆太苦了。"褚果转身抱住妻子,听见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这些年他用工作麻痹自己,以为早已忘记童年的伤痛,却在见到母亲的瞬间溃不成军。
褚震在一个雨夜悄然离世。
临终前攥着儿子的手,浑浊的眼里第一次有了清明:"别像我......"
殡仪馆里,路绒花将丈夫的骨灰撒进护城河,风吹起她鬓角的白发,那些承载着痛苦的粉末融入湍急的水流,一去不返。
"这辈子,就当是还了前世的债。"她望着翻涌的河面,语气平静得可怕。
老人在深圳适应得比预想更快。
她跟着社区老年大学的课程学会了用智能手机,相册里存满豆豆的成长记录:系红领巾的模样、吹生日蜡烛的瞬间、在海边堆沙堡的背影。
她常给老家的邻居发语音,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我家豆豆今天考了双百!"
每个周末,她都要打电话邀请和林丽住在一起的林大明和安然过来相聚。
厨房里飘出宛城烩面的香气,客厅传来老人们的谈笑声。
他们围坐在茶几旁,用放大镜辨认泛黄的老照片,讨论着工厂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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