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屏障在虚空中艰难喘息,蛛网般的裂痕在湮灭符文的微光下缓慢弥合,每一次修复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仿佛岩石被强行挤压的细碎声响。屏障内部,空间乱流被强行湮灭后的死寂比狂暴更令人窒息,残余的空间法则如同受惊的毒蛇,在混沌边缘不安地扭动。
孙仲景瘫在屏障内壁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染红了灰白的胡须。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担架上的沈云昭,布满皱纹和老茧的手指,正以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幅度颤抖着,重新搭上她冰冷得毫无生气的手腕。指尖下,那缕微乎其微的心脉真火,如同暴风夜中最后一点豆大的灯焰,在帝血守护光茧濒临崩溃的摇曳庇护下,顽强地、微弱地跳动了一下,又一下。每一次跳动,都抽干了孙仲景残存的所有力气。他不敢有丝毫放松,枯竭的丹田榨出最后一丝真元,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金针上微弱的灵光,护住那点随时会熄灭的火种。油尽灯枯,他全靠一股吊命的执念支撑。
屏障另一侧,萧烬依旧盘膝而坐,背对着他们。玄衣上的暗金血纹在虚空的微光下呈现出一种妖异凝固的美感。他苍白的脸孔如同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紧抿的薄唇边缘,那丝被虚空之力瞬间蒸发的暗金血迹,无声诉说着方才那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按一攥,是何等恐怖的消耗。
他的识海深处,是另一片更加凶险的战场。沉渊核心残留的、充满恶毒污染的疯狂呓语,如同附骨之蛆,在意志的堤坝上疯狂噬咬冲撞。每一次冲击,都带来灵魂被撕裂的剧痛。而左掌心,那枚暗红如烙铁的烬印,正传递着来自帝都宫城方向越来越浓稠、越来越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那气息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入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肃清朝堂?不过是一场肮脏的蝼蚁内斗。
萧烬的意念冰冷如亘古玄冰,带着一丝被强行拉入泥沼的厌烦。若非那仪式被强行中断,若非需要那具承载着帝血的身体……这所谓的帝都,所谓的朝堂,是倾覆还是燃烧,与他何干?
然而,烬印传递来的危机感,不仅仅是叛乱的喧嚣,更有一种更深层、更令他本能警觉的东西——某种与沉渊核心污染同源、却又更加隐晦阴冷的恶意,如同潜伏在血海深处的毒蛇,正伺机而动。正是这股恶意,在沉渊地宫时便隐隐牵动烬印,此刻在帝都宫城的方向,变得异常清晰。
**目标一致?** 萧烬心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嘲弄。他的目标,从来只有掌控帝血,完成仪式。至于肃清……不过是清除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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