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萱萱的目光落在李哲脸上,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脸上被荆棘划破的伤口、还有那件为了包扎自己而变得破烂不堪的衣服。她沉默了几秒,声音沙哑而虚弱:“…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是我们互相救了对方。”李哲摇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在下面…你…”
他想问那匪夷所思的“恢复”,想问那冰冷的、让她痛苦万分的“东西”是什么。但他看到萧萱萱瞬间绷紧的身体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深藏的…恐惧?
萧萱萱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包扎好的肩头,声音低沉:“…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受过特殊…药物和训练,恢复力比一般人…稍微强一点。”她选择了最模糊、也最接近部分真相的说法,将一切都归咎于“特殊药物和训练”。纳米机器人?那是她母亲用半生守护、甚至牺牲正常家庭生活换来的最高机密!是她血管里流淌着的、无法言说的负担!她不能,也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眼前这个为她舍生忘死的男人。这不仅关乎她的生命,更关乎整个“归巢”计划的安全!
李哲看着萧萱萱躲闪的眼神和苍白的脸,心中疑窦丛生。仅仅是“特殊药物和训练”?什么样的药物和训练能让人在心脏几乎停跳、剧毒攻心的情况下,强行吊住性命,甚至遏制毒素蔓延?那伤口边缘一闪而过的金属光泽又是什么?但他也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痛苦和挣扎。那绝不是伪装。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问。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她能醒来,能说话,已经是奇迹。
“嗯,特殊体质。”李哲点点头,没有追问,只是将水壶(用宽大树叶临时卷成的)递到她唇边,“喝点水,过滤过的。”
萧萱萱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清凉的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丝。她看着李哲,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和一丝…歉意。她利用了他,他却为她拼上了性命,甚至在她明显隐瞒的情况下,选择了理解和信任。
“李哲…”
“嗯?”
“我们…还在胜利集团的势力范围。”萧萱萱转移了话题,声音依旧虚弱,但带着职业性的冷静,“他们不会放弃。刀疤脸死了,他们一定会疯狂报复。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安全的通讯方式联系…外面。”她没有说联系谁,但李哲明白。
李哲点头,神情凝重:“我知道。天快黑了,这里也不安全。我刚才观察了一下,那边有条小溪,顺着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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