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碎玉照渊

冰蓝虚影悬于破碎虚空，蚀月咒印幽光如凝固的深渊。那虚幻的身躯前倾的姿态，并非进攻的蓄势，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冰冷的攫取欲望。它的“视线”，穿透了琉璃净世莲璀璨的净世光焰，穿透了姜毓宁胸前正被琉璃根须重塑、涅盘重生的混沌核心，最终，如同两道无形的、冻结时空的枷锁，死死铐住了那枚悬浮于空、裂痕中流淌着淡金悲悯之光的染血玉玺碎片。

碎片悬停着，细密的裂痕如同开片的古瓷，每一道缝隙中都溢满了纯净的、带着凰天挽歌意境的淡金光芒。这光芒抵抗着空间弥漫的归墟死寂与蚀月污秽，更隐隐与下方琉璃净世莲的净火，与姜毓宁核心深处重新响起的凰鸟清唳，产生着跨越空间的共鸣。

虚影右瞳中的蚀月咒印，幽光骤然内敛，随即化作两点凝练到极致的墨色漩涡！一股远比之前抹杀苍蓝火莲时更加精纯、更加古老、仿佛能剥离万物存在烙印的寂灭意志，无声无息地降临，瞬间笼罩了玉玺碎片！

这一次，不再是抹杀，而是……剥离！是掠夺！

这意志无形无质，却霸道绝伦。它无视了玉玺碎片外溢的淡金悲悯之光，如同冰冷的法则之手，直接探入了碎片的最深处！目标，直指碎片核心处，那被初帝本源死寂之力强行冲刷激活、又被姜毓宁混沌精血烙印所共鸣的……凰天道最后的悲悯本源印记！以及碎片材质本身，那承载过初帝权柄、饱经岁月冲刷的古老“器”之本质！

“嗡——！”

玉玺碎片剧烈震颤！表面流淌的淡金光芒如同被投入寒潭的沸水，瞬间黯淡、凝固！裂痕中溢出的光流被强行压制、倒灌回碎片内部！碎片本身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细密的裂痕肉眼可见地扩张、加深，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

碎片深处，那道凰天道的悲悯印记，在这霸道绝伦的寂灭剥离意志冲击下，如同风中残烛，光芒急剧摇曳！一股源自万古之前的、属于凰天道崩灭时的无尽哀伤与无力感，顺着这剥离的意志，反向冲击着冰蓝虚影的感知。

然而，虚影纹丝不动。蚀月咒印的墨色漩涡旋转更疾，剥离的意志更加冷酷、坚决。它要的，正是这悲悯印记中蕴含的、与归墟死寂截然相反的、属于“生”与“净”的本源法则！还有这枚碎片作为“器”的、能承载帝冕权柄的古老特质！这是补全它自身、迈向更高层次的……关键拼图！

“呃……” 下方，正在经历核心涅盘的姜毓宁，身体猛地一颤！那枚悬浮的玉玺碎片与她心血相连，此刻碎片核心的悲悯印记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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