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烬瞳照渊

一尊庞大到无法想象的残破帝影，被九条横贯虚空的蚀月锁链贯穿、钉死在一颗枯萎的、曾经象征煌煌天道的巨树残骸之上！那巨树残留的枝桠，依稀可见凰鸟的羽翼形态，只是早已被污秽侵蚀，黯淡无光。

是初帝的残魂！

那张模糊不清的帝皇之面，此刻正对着她，露出一个无声的、充满无尽怨毒与亵渎快意的狞笑！贯穿他帝躯的蚀月锁链哗啦作响，将一股污秽本源之力，顺着那狞笑的视线，狠狠贯入姜毓宁的识海！

“呃啊——！”

姜毓宁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混沌帝冕崩毁带来的反噬本已令她本源震荡，此刻这来自初帝残魂的恶毒冲击，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周身勉强维持的混沌光晕瞬间紊乱、黯淡，体内那枚依靠帝冕之力才得以维系的混沌核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光芒明灭不定，濒临彻底失控的边缘！她纤细的身躯剧烈颤抖，唇角无法抑制地溢出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帝冕……碎了？” 她艰难地喘息，试图凝聚溃散的力量，目光死死盯住那光爆的中心，试图寻找那点冰蓝的踪迹，“萧靖…你……”

质问，亦是呼唤。声音在破碎的空间中显得如此微弱。

光爆的核心，吞噬已至尾声。

那点顽强搏动的冰蓝，在鲸吞了帝冕自毁的恐怖能量和逸散的龙脉本源后，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膨胀、凝聚！

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在渐渐黯淡的炽白余晖中勾勒出来。由无数跃动的冰蓝光粒构成，虚幻缥缈，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没有面目，没有实体，只是一道由纯粹能量和不灭残烬构成的虚影。

然而，就在这道虚影的“头颅”位置，那本应是右眼的地方——

一点深邃、冰冷、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幽芒，骤然亮起！

并非冰蓝，而是纯粹的墨色。墨色之中，一道残缺的、由更幽暗线条勾勒的弯月咒印，缓缓旋转、浮现！咒印的边缘流淌着与那玉玺碎片上如出一辙的暗紫流光，散发出令人心悸的、与蚀月魔渊同源却又更加古老精纯的污秽与死寂气息！

这蚀月咒印的出现，与姜毓宁幻象中所见的初帝残魂右瞳中的印记，赫然重叠！

“吼——！！！”

一声饱含惊怒、怨毒，甚至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咆哮，猛地从归墟裂隙深处炸响！

是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