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龙骑殇歌

混沌玄光撕裂归墟污浊的天幕，姜毓宁的身影悬浮于焦黑荒原破碎战场的上空。混沌帝冕流淌着镇压诸天的玄黄光泽，核心星珠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引动着归墟死寂之力的潮汐。左眼熔炉平静燃烧，右眼黑洞深不见底，脸颊上那道旧伤早已愈合，只余下新生的混沌之躯流淌着内敛的、如同神金般的光泽。

下方，狼藉的战场如同被巨神蹂躏过的疮疤。熔岩地蜥被拦腰斩断的巨大残骸仍在冒着滚滚浓烟与刺鼻的硫磺恶臭，破碎的内脏和暗红的熔岩血液将焦黑的土地浸染得如同地狱涂炭。永夜龙骑的残兵在帝冕威压下瑟瑟发抖，幽蓝的魂火在狰狞面甲后剧烈摇曳，如同风中残烛，再不复之前死亡洪流的威势。那些蜷缩在战场边缘的俘虏们，空洞麻木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微弱却真实的、名为“希望”的火星，他们仰望着空中那道如同神只又似复仇战神的身影，身体因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姜毓宁的目光冰冷地扫过这一切。熔岩地蜥的残骸、溃散的魔兵、劫后余生的俘虏……这些都只是背景。她的视线，穿透弥漫的硝烟与死寂，最终落在了战场另一端，那片被葬神之镰余威犁出的巨大沟壑边缘。

那里，一个身影拄着半截断裂的、缠绕着黯淡魔气的长枪，艰难地站立着。

是萧靖。

或者说，是承载着萧靖残躯与龙骑血脉、却被蚀月魔气彻底扭曲、抹去意志的……永夜龙骑统帅。

他身上的漆黑重铠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胸口处被葬神之镰边缘力量擦过的位置，铠甲彻底破碎，露出下方干瘪灰败、毫无生机的躯体，以及一个边缘流淌着污秽黑血的巨大空洞。头盔已经破碎大半，露出半张干枯扭曲、如同风干树皮般的面孔，眼窝中跳动的猩红光芒黯淡到了极致，只剩下机械的、空洞的麻木。他仅凭那半截魔枪支撑着身体，才不至于倒下，如同一个被遗弃的、残破的战争玩偶。

亡国的公主，悬浮于天。

魔化的龙骑，拄枪于地。

中间隔着破碎的焦土、弥漫的硝烟、以及……无法逾越的蚀月深渊。

姜毓宁的指尖在帝冕散逸的玄光下，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胸腔深处，那由滔天恨意与复仇意志淬炼的混沌熔炉，似乎被投入了一块万载寒冰，爆发出无声的灼痛与冰寒交织的闷响。混沌帝冕核心的星珠旋转，瞬间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凝滞。

“萧靖……”

这个名字，如同带着倒刺的钩子，从她冰冷的唇齿间挤出，声音低哑，却蕴含着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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