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清冷的大祭司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是从未对外人展露过。
茶水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林月歌若无其事地放下茶杯,脸上重新挂起完美的微笑。
只是没人注意到,她袖中的手指已经掐出了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珩儿……”族长欲言又止地唤道。
“阿爹阿娘,我吃饱了。”云珩突然站起身,“先回去了。”
宴会明明才刚刚开始,桌上的烤肉还冒着热气,酒坛才开封了一小半。
这拙劣的借口让在座众人都明白——云少主这是铁了心要离席。
“小妹……”林月歌急忙起身,伸手想要挽留。
若是她此时离开,常俊就白伤了。
云珩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月光在她指尖镀上一层银辉:“堂姐,这是我的问题,不必劝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今夜我本来就不该来。”
这句话像一块寒冰,瞬间冻结了所有的声音。
云珩环视四周,目光从每一个兽人脸上扫过:“我虽是少主,不过是因为爹娘是族长和长老罢了。我志不在此……”
她停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更不想再因为这种身份,被迫参与这些无谓的场合,平白惹出今日这般难堪。”
绯湄长老敏锐地察觉到女儿情绪不对,急忙解释:“珩儿,找你来是因为折玉和沈烬是你的兽夫。他们远行,理应由你相送……”
“心里送便可。”云珩打断母亲的话,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而且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难道被逼着出席,毫无真心的送别,就符合神谕的要求?”
云珩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如果诸位执意要这表面功夫,我留下便是。除了挤不出眼泪这一点,定让诸位挑不出半点错处。”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院子里。
在座的兽人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自古都是兽夫对自己的雌主不满,云珩这话却像是雌主对兽夫不满。
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重重拍案而起,桌上的酒杯被震得叮当作响:“云珩!”
他苍老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意,“往日你任性妄为,老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神谕之事,岂容你如此儿戏?”
云珩闻言反而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凉意:“所以长老的意思是,虚情假意的送别反倒符合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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