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分说,架起哭嚎挣扎的刘琦,如同拖拽一件破麻袋般,强行将他拖离了这充斥着死亡与阴谋的寝宫!
寝殿内,只剩下刘表那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喘息,以及蔡瑁三人冰冷的目光。
“速请蔡夫人与二公子!”蔡瑁对蒯越低喝,眼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亢奋,“传令各门守将,封闭襄阳四门!无我手令,只许进,不许出!飞骑传令新野,就说主公病势稍缓,然医嘱需静养,不宜见客,请刘皇叔…暂缓入襄阳!” 他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另外…让城防营‘请’文聘、王威两位将军过府‘议事’!记住,要‘客气’点!”
夜色如墨,江夏城的太守府书房内,灯火通明。刘备一身素袍,眉头紧锁,负手在并不宽敞的室内来回踱步,脚下的青石板几乎要被磨平。那份从襄阳加急送来的、措辞看似恭敬实则冰冷的“暂缓入襄”公文,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头。焦虑如同藤蔓,缠绕着他,越收越紧。
关羽侍立一旁,面沉如水,丹凤眼中寒光闪烁,手按青龙偃月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张飞则焦躁地如同笼中猛虎,在角落里走来走去,不时用拳头砸着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嘴里低声咒骂:“蔡瑁狗贼!定是他搞的鬼!大哥!还等什么?点齐兵马,杀进襄阳,宰了那帮鸟人,救出刘荆州和大公子!”
“三弟!休得鲁莽!”刘备猛地顿住脚步,声音带着疲惫与凝重,“襄阳城高池深,守军数万,皆在蔡瑁、张允掌控之中!我等江夏之兵,不过三万,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师出无名!”
“师出无名?刘荆州明明…”张飞还要争辩。
“云长,翼德。”一个清越平静的声音响起,如同清泉流石,瞬间抚平了室内焦灼的空气。诸葛亮羽扇轻摇,从书案后缓步走出。他依旧是一身月白儒衫,在灯火映照下,面容如玉,眼神深邃如古井深潭,仿佛窗外襄阳城的惊涛骇浪,丝毫未能扰动他心湖的平静。
“军师!”刘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蔡瑁矫命,阻我入襄,刘荆州病危,大公子被囚!此等危局,如之奈何?莫非…真如蔡瑁所言,景升兄病势稍缓?”
诸葛亮微微摇头,羽扇指向那份公文,嘴角泛起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主公请看,此令只言‘暂缓入襄’,却对刘荆州病情只字未提具体情形,更未提及大公子刘琦近况。此乃欲盖弥彰!蔡瑁、张允、蒯越等人,已行篡逆之事!此刻襄阳城内,必是铁桶一般,只待刘荆州…龙驭宾天,他们便会拥立刘琮,矫诏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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