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气,铁蹄不安地刨动着染血的冻土。胜利的狂热已经退去,只剩下大战后的疲惫和对这片尸骸炼狱的本能敬畏。
“大将军!”赵云策马而来,银甲染血,却无损其英武。他身后一辆简陋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蔡琰搀扶着依旧虚弱但眼神已恢复清明的蔡邕,颤巍巍地走了下来。当看到眼前这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闻到那地狱般的恶臭时,蔡琰脸色瞬间煞白,忍不住以袖掩口,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蔡邕亦是老躯微颤,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悲悯与震撼。
“报——!”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飞马而至,滚鞍落马,双手高高捧起一物:“禀大将军!打扫战场,于蹋顿尸身…不,尸块附近,寻得此物!”他手中捧着的,赫然是一柄镶金嵌玉、刀鞘华贵的弯刀!正是蹋顿的王权佩刀“金狼啸月”!刀柄末端,还残留着一小截被巨力砸断、连着几根粗短手指的枯手!那断手死死攥着刀柄末端垂落的、象征着单于权威的金色狼头璎珞!
我目光如电,扫过那柄象征蹋顿王权的金刀和那只紧攥璎珞的断手,又投向西北方去卑遁逃的、晨雾缭绕的山林。他眼中寒芒如冰河乍裂!
“哼!一死一逃!”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冻彻骨髓的杀意,响彻在死寂的战场上空,“传我将令!”
“其一,厚葬王肱将军及所有雁门关殉国将士!立碑铭功,血食永享!”
“其二,着张合率部清扫战场,整编降卒!凡参与此次南侵之各部胡虏,皆罚为苦役十年!修葺长城,屯垦戍边!以赎其罪!敢有异动者,杀无赦!”
“其三,令张燕镇北将军,总督中山、常山、代郡、上谷诸郡军事!整军经武,重建关防!飞狐陉、井陉、军都陉…所有北疆隘口,增筑堡垒,广布烽燧!我要这千里北疆,固若金汤!”
“其四!”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气吞山河的威严,手中“断水”剑猛地指向北方那莽莽苍苍、如同巨龙横卧的阴山山脉:“以此战缴获之胡虏王旗、金鼓、兵器,熔铸巨碑,立于阴山南麓最高峰!碑文铭刻——”
我一字一顿,声如洪钟,在尸山血海之上、在数万汉胡将士的注视下,如同天宪纶音,轰然回荡,震得阴山为之低昂:
“**汉大将军罗业,破胡三十万众于此!敢有南窥者,此碑为鉴,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
数万汉军将士的怒吼声,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喷发!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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