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出鞘的绝世古剑,那股刚烈无匹、宁折不弯的气势瞬间充斥了整个静思堂。
“狂悖!无耻!丧心病狂!”田丰的声音如同洪钟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金石交击般的铿锵与滔天的怒火,震得人耳膜发麻。他须发戟张,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熊熊烈焰,直欲将远在淮南的袁术焚为灰烬。
“袁公路!四世三公,世受汉禄!不思报国,反怀豺狼之心!竟敢以朽骨窃据神器,僭号‘大仲’?!此獠不诛,天理何在!人伦何存!汉室四百年煌煌威仪,岂容此冢中枯骨肆意践踏!”他猛地转向曹操,抱拳拱手,那动作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大将军!丰请即刻点齐河北精锐,星夜兼程,直捣寿春!取此逆贼首级,悬于邺城北阙!以儆天下不臣之心!迟则生变,恐此獠借伪号收拢宵小,遗祸无穷!”
田丰的怒火如同实质的岩浆在堂内奔涌,几乎要将房顶掀翻。就在这炽烈到极致的气氛中,徐庶沉稳如渊的声音,如同冰泉流淌,恰到好处地响起,瞬间带来一股令人心神稍定的清冽。
“元皓公忠肝义胆,气贯长虹,庶深为感佩。”徐庶并未起身,依旧端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目光平和地迎向田丰几乎喷火的眼神,缓缓道:“然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袁术虽倒行逆施,自绝于天,然淮南乃其经营多年之巢穴,城池坚固,兵甲尚存。我军若仓促南下,千里奔袭,一则士卒疲惫,二则粮秣转运维艰,三则……”他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堂上诸将,最后落回曹操脸上,“三则,河北初定,黑山张燕、幽州袁绍,北强异族皆在侧虎视眈眈。若大军尽出,后方空虚,恐为宵小所乘。此乃腹背受敌之险境,不可不察。”
他话语平缓,却字字如重锤,敲在田丰“直捣黄龙”的热血之上,更点出了潜藏的巨大风险。田丰脸色铁青,嘴唇翕动,似欲反驳,却被徐庶接下来的话堵住。
“庶以为,”徐庶继续道,声音带着一种深思熟虑的沉稳,“伐袁必行,然不可仅恃刀兵之利。袁术称帝,天下汹汹,此乃人心向背之机!大将军今奉天子以令不臣,居大义名分之巅!何不奏明天子,请一道明诏?以天子之名,历数袁术僭逆之罪,号令天下诸侯共讨之!此乃煌煌正道,顺天应人!一纸诏书,可抵十万雄兵!既可瓦解淮南人心,使其部众离心离德,亦可令曹操、孙策、刘表等辈,无论其心如何,皆不得不奉诏行事,至少不敢公然助逆!如此,则袁术孤立无援,我军再以雷霆之势击之,事半功倍,亦可收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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