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若于此时僭号自立,必成众矢之的!请主公暂息雷霆之念,整军经武,抚恤士卒,以安淮南根本!待……”
“够了!”袁术猛地从软榻上坐直身体,手中的玉如意“啪”地一声狠狠砸在身前的紫檀木几案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几案上精美的漆器果盘被震得跳起。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指着张勋,手指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张勋!你…你是在教训孤吗?!汝南败绩,孤尚未治你之罪,你倒先来触孤的逆鳞!什么群雄环伺?什么众矢之的?孤手握传国神器,天命昭昭!岂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妄测?!”
他咆哮着,胸膛剧烈起伏,如同被激怒的困兽。暖阁内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回荡。杨弘、袁胤等人脸色煞白,噤若寒蝉。只有阎象,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楚和忧虑,他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颤巍巍地向前一步,拱手深深一揖,苍老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主公息怒!张将军虽言语激切,然…然其心可鉴,其言亦非全无道理啊!昔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犹服事殷商。汉室虽微,未闻其有失德昭彰以致天命断绝!主公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于天下,此乃人望所归,足以号令诸侯,匡扶社稷!若此时贸然称尊,非但淮南人心浮动,更予天下诸侯以‘篡逆’之口实,群起而攻之,则…则基业危如累卵!请主公…三思!万思啊!” 阎象说到最后,声音哽咽,老泪纵横,几乎要伏倒在地。
“人望?基业?”袁术猛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尖利的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他猛地站起身,宽大的袍袖带起一阵风。他不再看阎象,也不再看跪在地上的张勋,而是转向内室,用一种近乎虔诚又带着狂热的声音嘶喊道:“拿过来!把孤的天命之证,给孤请出来!”
两名内侍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紫檀木的托盘,上面覆盖着明黄色的锦缎,脚步轻得如同鬼魅,从内室深处走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那托盘吸引,连张勋和阎象也暂时忘记了悲愤和忧虑,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袁术一把掀开那明黄色的锦缎!
一方玉玺静静地躺在托盘之中。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玉质温润,在烛火下流转着内蕴的光华,如同蕴藏着星河。一角,用黄金精巧地镶嵌修补,非但不显突兀,反而增添了一种历经劫难、终归其主的宿命感。正是那方象征着天命所归、皇权正统的——传国玉玺!
袁术伸出双手,如同捧起稀世珍宝,又如同举起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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