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铁,卷着漫天雪沫,纷纷飘落在长安城高耸的城墙上。长安城内中郎将张济府邸内室,炭盆烧得正旺,橘红的火舌舔舐着阴冷的空气,却驱不散张绣叔侄二人眉宇间刀的凝重。
张绣反复观看着书信中那熟悉的字迹——结义兄弟我(罗业)的手书。目光却在触及信中那两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时,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弟业深知此行事关社稷存续,已星夜遣动张任、赵云两位兄弟,率精骑锐卒,潜行至长安附近,等待时机,为迎奉天子,盼兄与叔父大人共襄盛举!小弟赵云枪快,二哥(张任)箭疾,皆为万人敌,有此二人为臂助,破长安樊笼如探囊取物!时机如弦上之箭,望兄与叔父速断!弟业泣血顿首!”
“张任…赵云!”张绣猛地抬头,声音因极度的震惊与狂喜,灼热的目光,直望向沉默如山的叔父张济,“叔父!是我二师弟和小师弟!罗业贤弟竟派了他们前来!” 他攥紧书信,“子龙白马银枪,忠义无双,何等神威!伯岐师弟枪箭双绝,勇冠三军,谁不忌惮?有他二人率军接应,我等里应外合,如虎添翼!在长安城这龙潭虎穴,定能迎奉天子,杀出一条通天大道!”
良久,张济猛地站起身,一股久违的、属于西凉猛将的剽悍气势勃然喷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绣儿,传令下去,依计而行!明日,老夫亲会董承!你速备车马精锐!我们叔侄,便与子龙、伯岐里应外合,干他一场惊天动地的功业,迎天子,归邺城!”
翌日,天色阴沉,压得人喘不过气。董承府邸内书房,弥漫着陈腐的书卷气和绝望的衰朽。当张济屏退左右,将那罗业石破天惊的“迎驾东归邺城”之谋和盘托出,并着重提及“赵云,张任二将,已率精兵悍卒潜至城外,专为接应圣驾”时,董承枯槁的脸上血色褪尽,布满老年斑的手剧烈颤抖,手中那卷象征汉室尊严的《尚书》竹简“啪”地一声跌落在地,滚入炭盆扬起的灰烬之中。
“赵…赵云?冀州悍将赵云?”董承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张济,声音干涩如同砂纸摩擦,“还有…并州的张任?” 这两个名字所代表的绝强武力与忠义象征,如同一道强光,瞬间刺破了他心中厚重的疑云与恐惧。那根深蒂固的对“凉州余孽”的刻骨仇恨,在这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力量面前,开始剧烈动摇。他布满青筋的手,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抓住了张济的臂膀,指甲几乎要嵌入冰冷的甲叶:“苍天…终未弃我汉室啊?…好!老夫…愿以残躯,为陛下…搏此一线生机!如何行事?”
风雪在五更前骤然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