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咳声稍歇,他移开帕子,飞快地瞥了一眼掌心,随即不动声色地将帕子紧紧攥成一团,塞入袖中。刹那间,我分明看到一点刺目的猩红,如同雪地里绽放的寒梅,在他苍白的手掌边缘一闪而没,我的心猛地一惊。
“志才……”我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忧虑。
“无妨…,主公勿忧,老毛病了。”他摆摆手,声音虚弱但努力维持着平静。他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眸子望向窗外,看着官道上偶尔经过的行人,眉头蹙得更紧。
“主公,”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病中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如冰珠坠地,“眼前这景象,绝非长久之计。曹操……绝不会真的一去不返。”他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也似乎在斟酌措辞:“兖州陈留,距此不过数百里。他此番退兵,看似因吕布袭扰后方,不得不救,实则……咳……咳……”又是一阵急咳打断了他的话。
他喘息着,待气息稍平,才继续道,“实则,他根基未伤,元气仍在。此番退兵,更像是……避我新得徐州、士气正盛之锋芒,暂作喘息。他必在陈留秣马厉兵,整顿军务,窥伺我徐州动向。一旦……一旦他腾出手来,或是我们稍有松懈,他定会再次踏破我徐州边境!”
他的话语,像冰冷的铁针,刺破了这酒肆里沉闷的空气,也刺破了我心中那点侥幸。我沉默着,心情顿时沉入谷底。
“军师所言极是。”太史慈接口道,他并未看我们,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酒肆门口和窗外的街道。“曹操此人,睚眦必报,心机深沉。他视徐州为嘴边肥肉,岂肯轻易松口?我们此行虽只三人,但需时刻警惕,保不准就有他的耳目混迹于流民之中,伺机窥探。”他无意识地抚摸着刀柄纹路。
就在这时,邻桌两个行商模样的汉子,大概是喝了几口劣酒,话头也渐渐多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我们耳中。“听说了吗?东海郡那边,最近可不太平。”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灌了口酒,抹了把嘴。
“怎么?又有乱兵?”另一个精瘦些的商人问道。
“乱兵倒是不多,就是……唉,饿死的人更多了!听说野狗都吃得眼红了。”络腮胡汉子摇摇头,脸上带着后怕,“不过,怪事也有。说是出了个‘白狐儿’……”
“白狐儿?”精瘦商人来了兴趣。
“是啊!都这么传。说是有个年纪不大、穿一身白衣的后生,像个读书人,可偏偏总在那些饿死人的乱葬岗、荒坟堆旁边转悠。你说瘆人不瘆人?更怪的是,有人说他……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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