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的虚空感。我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扫过两位心腹谋士:“此人现在何处?”
“广平城外,沮家坞堡。”
翌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青篷马车,带着数名贴身护卫,悄然驶出邺城高大的城门,碾过城外官道初融的泥泞,直向广平而去。我心疑虑:他是否也视我为逼走故主的仇敌?此行,能叩开沮授那紧闭的心扉吗?
沮家坞堡,并不如想象中巍峨,反而透着一股经年的朴素与寂寥。夯土围墙略显斑驳,几株老榆树伸展着光秃的枝桠,在春风中微微摇曳。院门紧闭,门环上铜绿暗淡。
我着护卫上前叩门,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坞堡外回荡。片刻,沉重的门扉“吱呀”一声拉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张苍老而警惕的脸庞。
烦请通禀沮公与先生,邺城罗业,特来拜会。”我亲自上前,隔着门缝,语气平和。老仆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在我腰间那柄形制古朴、隐露锋芒的佩剑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垂下眼帘,声音干涩:“家主……家主前日便已出门访友,归期未定。贵客请回吧。”
“无妨,”我并未动怒,反而微微一笑,侧身退开几步,“先生既不在家,我在此等候便是。烦劳老丈,若先生归来,请代为禀告。”
老仆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愣了一下,嘴唇嗫嚅了几下,终究没再说什么,默默合上了沉重的木门,留下沉闷的“哐当”一声。
亲卫低声劝道:“主公,天寒地冻,不如先回驿馆,改日再来?”
“等。”我摇摇头,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在暮色中显得异常清晰。我要等,等到那扇门扉之后的人,感受到这份并非作伪的诚意。
第一次的叩门,被无声的坚冰拒之门外。那扇紧闭的门扉,如同沮授此刻的心防,冰冷、坚硬,带着士人特有的孤高。
回到邺城,田丰和戏忠闻听经过,面上并无多少意外之色。田丰只是捻着稀疏的胡须,沉吟道:“沮公与性情刚直,重情义,韩馥虽非明主,却终究是故君。主公欲得其心,恐非一时之功。”
戏忠则眯着眼,仿佛在思量什么,最终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金石之坚,亦需烈火熔炼。主公心诚,金石终有开解之日。”
这一等,便是数月。邺城的暑气渐渐蒸腾起来,蝉鸣聒噪。我处理着两州繁剧的政务,与东面虎视眈眈的袁本初暗中角力,但沮授这个名字,始终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那日坞堡门外荒疏的庭院、紧闭的门扉、老仆闪烁的眼神,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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