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扑进帐中,藕节似的小胳膊紧紧抱住石飞扬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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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眉心一点朱砂痣与石飞扬如出一辙,此刻却撅着嘴扯他的衣袖:“父君说话不算话,说要带无缺去看雪山上的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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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心里思忖:邀月真是卑鄙,明明杀了无缺的父亲江枫,却让无缺称呼老子为父。心里如此思忖,却含笑着将无缺抱起,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化作金丝画在孩子掌心绽开:“明日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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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刮了刮无缺的鼻尖,却瞥见绿萼等人眼中闪过的痛楚——这些女子当年被他以“移宫侍妾”之名纳入,却连“夫人”的名分都未有,如今见他对无缺母子温柔,如何不心碎?暮色浸染桃林时,众女已在帐外燃起三十六盏莲灯。绛雪抱着瑶琴跪地,指尖刚拂过琴弦,却被石飞扬按住:“今夜不奏《将军令》,弹《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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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帐外亭亭玉立的百余名女子,忽然扬声笑道:“你们总说我偏心,今日便公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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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如月光倾泻,在每人发间都系了颗夜明珠,“谁能让我在琴声中睡着,明日便陪她去摘星楼看日出。”帐内烛火摇曳,青黛的玫瑰香饼散着甜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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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闭目假寐,却感无数双温柔的手在为他揉肩、捶腿、修剪指甲。绿萼的指尖沾着薄荷膏,轻轻按在他太阳穴上:“夫君可知,您上次留下的玉佩,奴婢们轮流贴身戴着,如今都暖得能养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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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雪的琴声突然走调,她慌忙抬头,却见石飞扬嘴角噙着笑,分明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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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朱雀突然发出清越的啼鸣。石飞扬睁眼时,正对上绿萼含泪的眼——她竟跪了整夜,膝头的罗裙已被露水浸透。他轻叹一声,掌心吐出的天蚕丝卷起她轻轻放在身边:“傻姑娘,往后别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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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浑身一颤,却见他指尖拂过自己红肿的膝盖,明玉功的寒气化作暖流渗入肌理:“明日让厨房炖些补气血的汤,你和绛雪分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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