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381玉阙寒芒涤腐秽,金戈铁律镇贪澜

在空荡荡的行宫内回响，惊起梁间栖着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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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宣纸被晨风掀起边角，墨迹未干的“还是以天下苍生为重”几字如利剑，直直刺进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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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功在经脉中陡然紊乱，掌心所触的檀木桌轰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墨砚倾倒，黑汁漫过那行字，像是滴落在心头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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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珅摇着折扇踏入，面上带着少见的凝重：“皇上，霍姑娘的回部骑兵寅时已拔营。”他瞥见案上狼藉，折扇轻敲掌心，“临走前特意嘱托，北疆关隘需有人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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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踉跄着扶住桌案，玄色龙袍扫过满地碎瓷。几年前在泰山脚下初遇霍青桐的场景如走马灯般闪过——她骑着雪龙驹踏碎月光而来，弯刀折射的冷芒比天山雪莲更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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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百场恶战，九死一生，他们曾在敌阵中背靠背厮杀，她的发香混着血腥气萦绕在鼻间；也曾在得胜后的篝火旁私语，她的手指抚过他战伤时的温度，此刻却化作刺骨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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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马！”他突然暴喝，明玉功催动下，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影冲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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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起他未束的长发，龙靴踏碎满地霜，惊得营帐间的士兵纷纷侧目——那个永远威仪赫赫的帝王，此刻竟如失魂落魄的江湖客，发间还沾着昨夜欢爱时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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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部营地空荡荡的，只剩下几缕残烟在风中摇曳。石飞扬抓着一杆断裂的狼头军旗，指节泛白如骨。军旗上暗红的血迹不知是哪场战役留下的，此刻却像极了霍青桐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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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昨夜她倚在自己怀中，说要去江南看三月烟雨时，眼波流转的模样，喉头顿时泛起铁锈味。“皇上！”沈清如的声音带着喘息追来，软剑银铃在身后叮当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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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石飞扬失魂落魄的背影，想起一年来无数次见他为霍青桐分神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道：“霍姑娘留下话，说……说北疆有异动，她要赶去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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