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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涛如怒,他望着云海中若隐若现的日观峰,忽然轻笑出声:“陈家洛若知朕此刻扮作他的模样,不知该作何感想?”苏黛望着他被夕阳染金的侧脸,心中掠过一丝刺痛——这张与陈家洛如出一辙的面容,究竟是她的劫,还是她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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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卫年华、陈风、白振、攸宁、卢方天过来,护着苏黛走开,而石飞扬乔扮成陈家洛的样子,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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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珅留石飞扬身边,翘指赞道:“主子真是高明,略施小计,便让红作孽击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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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哈哈一笑,让和珅也走开。石飞扬望着和珅离去,想想自己的“金蝉脱壳”之计,也真是有趣,泰山脚下的迎春才抽出嫩黄骨朵,山间晨雾便裹挟着松针的苦香,将十八盘的石阶浸染得湿滑如镜……稍前,石飞扬立在岱庙天贶殿的飞檐下,望着檐角铜铃在料峭春风中摇晃,指腹摩挲着腰间玉龙钩——这枚从不离身的配饰,此刻正压着粘杆处前日送来的密折,其上朱批的“红会异动“四字,已被指尖磨得发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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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三日前泰安客栈突现二十余骑,马鞍均刻着未名图腾。”卫年华跪地呈上密探绘像,宣纸边缘还带着露水痕迹,“正是去年大闹御膳房的那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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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望着画中无尘道人的独臂剑影,忽然想起陈家洛盗走《四库全书》手稿时,那枚精准钉入龙书案的透骨钉。春风卷着殿外的玉兰瓣扑进窗棂,算准红会定会趁东巡之机,在这齐鲁大地设下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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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石飞扬便召来工部侍郎,在岱庙密室中对着泰山舆图推演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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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薄雾时,两辆朱漆轿辇已悄然制成:一辆装饰鎏金螭龙纹,轿内暗藏机关,玉玺印盒不过是镀铜赝品;另一辆裹着寻常青布,内里却铺着西域进贡的银丝软缎。他轻抚着假轿帘那道刻意留出的半寸缝隙,嘴角勾起冷笑——明黄衣角若隐若现,恰似诱饵悬于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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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那日,东巡仪仗如金龙蜿蜒上山。石飞扬扮作书生,头戴竹编斗笠混在辎重车队中,苏黛的翠色裙摆扫过他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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