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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岳钟琪的军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那上面的“岳”字被鲜血染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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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紧腰间龙钩,钩身的“戒急用忍”四字硌得掌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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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所谓帝王之路,便是要在血与火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王道——既要雷霆手段,也要菩萨心肠,如此,方能坐稳这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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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的养心殿浸在墨色里,唯有烛火在宣德炉上跳跃,将石飞扬的影子投在蟠龙柱上,恍若蛰伏的巨蟒。案头雍正手书的《朋党论》微微卷起边角,泛黄的纸页间还留着朱砂批注的残痕,而新翻开的《贞观政要》上,“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字句旁,朱笔如血般写下:“水可载舟,亦可煮粥。”窗外寒风呼啸,忽有清越钩鸣划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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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摩挲着腰间龙钩,那“戒急用忍”四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曾淬过苗疆蛊毒的玉钩,此刻正贴着他心口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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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杆处换岗的信号每隔一刻钟便会响起,像帝王永不闭合的眼睛,监视着紫禁城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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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青砖下埋着的铜铃突然轻响,瓦当上的符咒在月光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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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茅山道士布下的“困龙阵”,传言可镇八方气运,却也将这江山之主困在九重宫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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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飞扬忽而轻笑,笑声惊起梁间栖鸦,他终于明白,从跨上丹陛那刻起,自己便成了这棋局里最大的棋子。“主子,这道旨意……”卫年华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离别钩的寒芒映着他紧皱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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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明黄圣旨铺开,“着释放允禵等皇宗室成员,复其爵位”的朱批还未干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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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杆处统领目光如炬:“主子,这些人曾与您争储,如今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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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石飞扬负手望向宗人府方向,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风中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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