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河水没过鼻腔,乌奇奇从窒息中醒来,挣脱漫长的梦境。侠客笑着再次叫她麒麟臂,因为她紧搂着他胳膊不放,都掐红了。侠客问:“又做噩梦了?你昨晚锤了我好几拳。”
“你这可恶的女人,果然只是贪图我的美貌。”
“就说了会落枕嘛,”侠客替她按摩,问,“所以你是在和谁对打?”
“没。听起来又累又浪费时间。”
“这个力度怎么样?怪不得你那么喜欢睡觉。但谁会想延长在噩梦中的日子,这种冒险有意思吗?美梦的话……一睁眼全都消失,醒来还要面对现实,这才更算是噩梦吧?越好的梦越可怕不是吗?”
“真正的原因是:梦中没有你,所以无论如何都是噩梦一场。”
一大早俩人就开始比谁更含情脉脉,乌奇奇勾住侠客的脖子感叹:“好像缺了点什么配音。此处应该有人冷眼相看且谴责:你们恶不恶心。”她侧过头,在蒙蒙亮的晨光中扫视一圈,没找到飞坦。
“喂喂……”
“是这么回事,但我觉得他最近情绪不好,有点担心。”
乌奇奇狐疑地瞥了一眼侠客的灿烂笑容,实在是难以忽视这个人的蔫坏。早起的男生有血气方刚的生理反应,抱着她磨蹭。乌奇奇捉住一只不规矩的手,鬼鬼祟祟看向悬挂在教堂中央的雕像,说:“不好吧,人家在这受难呢。”
画面正好。阳光透进彩绘玻璃窗,点亮飞舞的尘埃,相拥的人唇与唇相触,他们俩像那种可以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的连体情侣。如果有人能轻轻奏响墙角的那台管风琴或许会再多些浪漫。
乌奇奇从侠客怀中蹦下来,大声道:“早上好啊,利卓尔神父!”
是惊吓啦,乌奇奇在心中更正道。
流星街是个随便的地方。纯贞的信仰归信仰,人们受现实所迫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言行举止另当别论。
神父替她解答关于圣经的疑惑,二人摆放好长椅背面的一本本圣经,打扫灰尘。他会不时停下来,锤锤腰,咳嗽两声。
小操场搭建在菜园旁,孩子们还在室内上课,外面只有一个孤僻的身影,披着斗篷与世隔绝。
孤独被打破。他转过头。
侠客单臂压在她头上,眯着眼打量对方。“不是吧,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笑了?明明戴着面罩呢。哟,这白眼我倒是看得很清楚。”
侠客也从窗户中翻出去。三人围绕给儿童玩的攀爬架窜跑。原本陈旧的设施经过这番折腾直接散架了。乌奇奇指着高处说应该把滑梯架在屋顶上,这样就可以延长滑道,多打几个弯了。侠客夸她鬼主意多端,并问飞坦:“这些是当年你和芬克斯搭起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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