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双臂,说她也想被举起来玩的时候,那个年轻男人总是会告诉她,爸爸累了,下次,下次再举着你玩。
于是小小的她便一直等着“下次”的到来。
可她等了五十多年,足足等了半生,都没有等来那句承诺。
所以,这样的父亲,还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呢?
季顺兰从回忆中走了出来,她抬手抹去不知何时纵横于面部的泪水,最后再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老人,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妈——妈——”
喻宥兮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追了上去。
这下能做那个决定的人,就只剩季铭归了。
他在纷乱的、逐渐减弱的脚步声中低头苦笑,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一股温暖的力道握了握。
“送他走吧。”
陈烟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能感受到季铭归此时的无助。
人们常说,当你的父母相继离世后,你将独自面对死亡。
那如果你的背后空无一人,只能由你亲手将待自己最亲的长辈送离这个世界呢?
应该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吧。
“你也觉得,他应该尽早离开这个世界么?”
季铭归这话问得陈烟产生莫名的负罪感。
难道她猜错了?
难道季铭归是希望季爷爷继续活着的?哪怕是依赖呼吸机?哪怕他永远不会再醒来?
虽然说也存在这种可能,毕竟季铭归又不差钱。
就算ICU病房的费用一天就能烧掉五位数,对他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可陈烟不觉得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不希望季爷爷再躺在那冷冰冰的环境中受罪的。
“你希望有人能帮你做这个决定?”
她问出了一个最不可能的问题。
果然,季铭归摇了摇头。
那他问出这种问题到底是为什么?
季爷爷的葬礼安排在三天后。
身为麟光集团创始人的父亲,他的葬礼自然不会过于简单。
这天来了好多人,他们全部身着黑衣,一双双走到灵位前祭拜。
陈烟守在礼堂的入口处,看着季铭归请来的专业团队在礼堂的各个角落主持着秩序。
一封又一封白色的信封被人放在入口处的桌子上,让陈烟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当初办升学宴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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