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支撑着他,小脸憋得通红,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班克斯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又不敢催促,只能焦躁地在前方探路,霰弹枪口警惕地指向那些躁动的守卫。老约翰则佝偻着背,沉默地跟在陈观另一侧,浑浊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和陈观的状态,偶尔会发出极其低微、意义不明的破碎音节。
四人(或者说三人半)组成一个怪异的阵型,以蜗牛般的速度,沿着巨大腔室边缘粘稠的“锈湖”岸线,向着源点后方那片幽暗的“根”之区域挪动。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弥漫着浓烈的金属锈蚀和腐烂有机物的混合恶臭。脚下是湿滑、冰冷、覆盖着厚厚一层暗红粘腻沉淀物的“湖岸”,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入那沸腾的“锈湖”之中。穹顶滴落的“酸雨”落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细密的、针扎般的刺痛。
最让人窒息的是周围的环境。那些巨大的、扭曲的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和内脏,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狰狞怪诞的阴影。墙壁上布满了不断搏动、分泌着粘液的暗红“肉瘤”,像一颗颗巨大的、腐烂的心脏。空气中似乎充斥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整个空间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充满恶意的巨大生命体。
而那些暂时被震慑的锈湖守卫,则像一群饥饿的鬣狗,不远不近地跟随着他们移动的轨迹。那头多足巨蟹在稍远一些的“湖”水中缓慢爬行,巨大的复眼始终锁定着陈观肩头那点微光,钳剪不安地开合。那条被陈观用净化光束削掉小半截尾刺的巨蟒,则盘踞在一根粗大的扭曲管道上,冰冷的蛇瞳充满怨毒,死死盯着陈观。筋肉聚合体则如同烂泥般在岸线附近蠕动,无数条粘腻的触须探出又缩回,发出令人作呕的吮吸声。
它们不敢靠得太近,似乎对陈观肩头那点微弱的“灯芯”和源点裂口处骨钥散发的气息充满了本能的忌惮。但它们的饥饿感却在不断累积,包围圈在缓慢而坚定地收缩,那股无形的压力如同不断收紧的绞索。
“妈的…妈的…快点…再快点…”班克斯神经质地低声念叨,后背的冷汗浸湿了破烂的外套,紧贴着水泡,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他端着霰弹枪的手心全是汗,滑腻得几乎握不住枪托。每一次那些守卫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或移动一下庞大的身躯,都让他差点忍不住扣动扳机。
“哥哥…坚持住…快到了…”知更的声音带着喘息和哭腔,她几乎是用肩膀扛着陈观在走,瘦小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重量,每一步都摇摇晃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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