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灯油将尽

了无助。她的力量太微弱了，那块碎片在靠近滤盘缺口时，只能引起极其微弱的共鸣，根本无法像之前那样被滤盘的力量吸引、净化、嵌合。碎片上顽固的锈蚀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抵抗着。

陈观的意识体在这片“净土”中同样虚弱不堪，如同一个随时会破碎的气泡。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艾米的绝望，感受到整个精神世界正在加速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滤盘的光芒每黯淡一分，外界的冰冷、死寂和混乱就侵入一分，撕扯着他的灵魂。

就在这时，老约翰那沙哑、带着穿透力的询问，如同闷雷般在他意识中炸响：

“小子……你‘看’到了什么？”

这声音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陈观混乱的意识迷雾！

“看”到了什么？

他猛地“睁大”意识之眼，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那被滤盘强行约束、与这片精神世界深度绑定的灵魂去感知！

嗡！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奇异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从他意识深处扩散开来！这股波动并非源自他本身，更像是他体内那股被“秩序”暂时约束的“混乱”力量，在精神世界濒临崩溃的压力下，与净化滤盘残留的微弱秩序之光产生了一种奇特的、非主动的共鸣！

在这股微弱共鸣的引导下，陈观的感知瞬间被无限放大、扭曲！

他“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灵魂的触角！

他“看”到了光罩外翻涌的黑色海水中，那些沉浮的金属残骸里，几块极其微小的、形状各异的、黯淡无光的金属碎片！它们被厚厚的锈蚀和污秽包裹，深埋在淤泥深处，如同被遗忘的星辰碎片，散发着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与巨大净化滤盘同源的冰冷秩序气息！

他“看”到了那堵在精神世界出口、刚刚被“杀死”的锈蚀巨怪庞大尸体！那尸体正在被粘稠的黑色海水和淤泥飞速腐蚀、分解！但在它那由无数扭曲钢筋构成的胸腔核心位置，一块拳头大小、被暗红色粘稠筋肉和厚重锈蚀包裹的、形状不规则的金属块，正顽强地抵抗着侵蚀！那金属块……竟然也散发着极其微弱的、熟悉的秩序波动！那是……更大的一块滤盘碎片？！它竟然被这怪物吞噬，融入了它的身体？！

更远处，在精神世界映射的、如同巨大伤口般的“锈湖”支流方向，他模糊地“感知”到一股庞大、混乱、却又带着某种冰冷秩序的粘稠能量源！那感觉……如同黑暗海洋中的灯塔，只是这灯塔散发的不是光明，而是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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