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灯油将尽

…”他喃喃自语，下意识地又想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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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老约翰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警告，“‘碎片’认主……强行剥离……会‘熄灭’（Fizzle）。”他的目光扫过陈观，“让他……带在身上。靠近……主体滤网。”

陈观看着掌心这块触手微凉、散发着纯净秩序之光的碎片，感受着它与自己肩头滤盘那紧密的联系，心中百感交集。这是艾米在精神世界里努力寻找的东西，是修复滤盘、维持他生命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块拳头大小的碎片握在手中，一种奇异的、仿佛缺失的部分被补回的微弱舒适感，顺着碎片传递到肩头的滤盘，再传递到他全身。虽然体内的剧痛依旧，但那股沉甸甸的、随时会崩溃的窒息感，似乎减轻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就在这时，被他握在掌心的碎片，那流动的银白纹路光芒突然微微闪烁了一下，如同指南针受到干扰般，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偏转！一股极其隐晦的、指向管道间某个幽深岔路方向的冰冷秩序感，顺着碎片传递给了陈观！

那个方向……是“锈湖”支流深处！是那个庞大、混乱、又带着冰冷秩序感的“源点”所在！

碎片……在指引方向？！

陈观心头猛地一跳！

几乎在同一瞬间——

滴答…滴答…滴答…

哗啦……哗啦啦……

一阵比之前更加密集、更加粘稠、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的水滴声，伴随着沉重的、仿佛有更多东西在粘稠液体中拖行的声音，猛地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以及另外几个黑暗的管道出口深处传来！

一股更加浓郁、带着强烈恶意和冰冷饥饿感的锈蚀气息，如同无数冰冷的触手，瞬间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

“操！！”班克斯脸色剧变，猛地端起霰弹枪，“妈的！刚才的动静！把湖里其他的鬼东西都引来了！听声音……不止一个！”

老约翰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猛地侧耳倾听，枯树皮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凝重的神色。“‘锈湖’的‘潮汐’……在加速！它们在……集结！”

他猛地看向陈观手中那块正散发着微弱指引光芒的碎片，又看向陈观肩头那虽然稳定、却依旧覆盖着一层暗红、如同烧着脏油的滤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