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十一月的寒风像把钝刀,将泰晤士河上的雾霭割成破碎的絮状。楚明裹紧羊毛围巾,目光扫过威斯敏斯特码头的船舷。那些粗粝的缆绳表面布满倒刺,与死者脚踝的擦伤纹路完全吻合——此刻它们正缠绕在"月光女神"号的镀金船柱上,随着船体摇晃发出吱呀声响。
"楚先生?"娇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码头管理员的女儿莉莉踮着脚尖,粗布围裙下的身形单薄得像片枯叶。她怀中抱着生锈的铁盒,露出半截猩红的缎带:"我在仓库找到这个,上周三半夜听见有人拖拽东西的声音..."铁盒打开的瞬间,腐臭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里面赫然是条断裂的珍珠项链,每颗珠子都沾着暗褐色污渍。
楚明戴上手套拿起项链,珍珠表面的划痕与第二名死者脖颈的勒痕形状相似。他余光瞥见莉莉脖颈处的旧疤,像是被皮带抽打过的痕迹——在东区,这样的伤痕和黑面包一样常见。"那晚还有别的发现吗?"他轻声问。莉莉突然颤抖起来,补丁摞补丁的裙摆扫过脚踝:"有个戴礼帽的男人...他身上的味道,和我继父喝醉时用的廉价香水很像。"
当楚明踏入西区的地下俱乐部时,水晶吊灯将猩红色天鹅绒帷幕照得滴血般鲜艳。吧台后的调酒女身段玲珑,黑色网袜包裹的长腿交叉着,脚踝处的银铃脚链随着动作轻响。她往威士忌里丢入冰块,露出涂着祖母绿甲油的手指:"想找乐子?楼上贵宾室有新鲜货色。"话音未落,二楼传来女人压抑的呜咽。
楚明正要迈步,丝绸帘幕突然被掀开。一位身着香槟色薄纱睡袍的贵妇款步而下,睡袍的深V领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腰肢不盈一握,走动时若隐若现的大腿曲线让周围男人的目光发烫。她手持镶嵌红宝石的烟嘴,吐出的烟圈在楚明眼前散开:"东方来的小侦探?想知道'月光女神'号的秘密?"她故意凑近,龙涎香混着鸦片的气息喷在楚明耳畔,"先陪我跳支舞。"
舞池中,贵妇的高跟鞋踩住楚明的皮鞋。她的身体柔软得像蛇,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蒙太古家的小少爷最爱玩'猎艳游戏',那些东区的小野猫被带上船时,都要先在甲板上爬三圈..."她的指甲掐进楚明手臂,"上周三的猎物特别漂亮,听说叫艾达,那双腿又长又直,求饶时的声音比夜莺还动听。"
楚明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艾达尸体上的淤青,想起她指甲缝里残留的高档香水。舞曲戛然而止时,他瞥见角落里蜷缩着的少女。对方约莫十六七岁,单薄的棉质睡裙遮不住嶙峋的锁骨,发间还别着东区集市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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