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场地下二层的解剖室弥漫着福尔马林与石炭酸的刺鼻气味,楚明握着柳叶刀的手稳如磐石,刀刃正沿着尸体肋骨划开一道精准的弧线。二十余名英国见习侦探围在解剖台四周,有人交头接耳,有人嗤笑——他们都在等着看这个中国来的"异邦人"出丑。
"注意切口角度,这直接关系到脏器暴露的完整性。"主考官哈蒙德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楚明的操作,"东方人不是擅长针灸推拿吗?怎么想起学西洋解剖?"
楚明没有抬头,刀尖轻巧地挑开心包膜:"在我的家乡武汉,法医检验已有千年历史。南宋时期的《洗冤集录》就记载过如何通过检查骨伤判断死因,这与现代解剖学的逻辑是相通的。"他的英语带着牛津腔特有的顿挫,这是他日夜苦学三个月的成果。
突然,尸体胸腔内的一个异常引起他的注意。死者是位银行职员,表面看死于心脏衰竭,但楚明发现其主动脉内膜有细微裂痕,呈蛛网状分布。"教授,这不是自然死亡。"他用镊子夹起一小块组织,"这种损伤更像是受到剧烈震荡所致,比如......"
"比如被火车撞击?"哈蒙德突然打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确实是死者的真实死因。但你怎么确定不是手术失误造成的创口?"
楚明将组织切片放在显微镜下,示意众人观察:"自然撕裂的纤维呈放射状断裂,而手术刀切割的断面会更整齐。这就像中国的宣纸,撕开和剪开的纹路完全不同。"他的比喻引来一阵轻笑,但几个年轻侦探已经不自觉地凑近显微镜。
下课后,楚明在更衣室撞见了米勒探长。这位白教堂血案的老搭档抛来一根雪茄:"听说你拒绝了去东区警局的分配?总部那些老爷们可不想看到中国人在西区办案。"
"我申请加入犯罪实验室。"楚明擦拭着解剖工具,"指纹识别、弹道分析、毒理检测......这些技术中国都还没有。我希望把它们带回汉口。"他想起在白教堂案中,正是对香料粉末的成分分析成为破案关键,而当时英国同行还在嘲笑他的"东方玄学"。
犯罪实验室的工作充满挑战。楚明每天要处理数十份证物,从沾血的凶器到烧焦的信件。他独创的"湿度分层法"成功复原了威尔金森日记中被墨水晕染的段落,这让实验室主管格林博士刮目相看:"真没想到,你们东方的水墨画技法,居然能用到刑侦技术里。"
然而偏见不会轻易消散。一次部门会议上,高级督察琼斯公然质疑:"一个连现代医学都没完全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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