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落水时发出“咔嗒”响,全是空心的鸦片膏容器。
纪白突然拽住我:“她戴的银镯!”女人手腕上那只刻字银镯,正是柳月如白骨上消失的那只。我举枪瞄准,却见她斗笠滑落,露出张和柳月如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眼角多了道疤痕,像道残月。
“我是柳月如的妹妹柳月眉。”女人把最后颗莲子扔进池里,“十年前姐姐替我顶罪沉江,我带着苦力的孩子躲进莲心铺。”她指向火轮船残骸,“林世昌和洋人用‘莲子罐头’运鸦片,把不听话的苦力做成‘标本’,王阿水偷了账本想报官,却被刘万财打断了手指。”
此时水塔的钟敲了七下。晨雾散去,阳光照在莲池上,水面漂着无数鸦片膏容器,像一朵朵黑色的睡莲。柳月眉从怀里掏出本血书,正是水鬼帮的账本,每一页都记着被贩卖的苦力姓名,最后一页画着个巨大的三叶草,叶心插着把解剖刀。
“纪先生好医术啊。”柳月眉突然看向纪白,“能把活人牙齿拔下来当标本,想必在医学院没少‘练手’吧?”纪白后退半步,眼镜片上的雾气突然散了,露出眼底的惊惶。我这才注意到,他袖口沾着的暗红粉末,和王阿水指甲缝里的“醉仙散”,颜色分毫不差。
柳月眉冷笑一声,将血书扔进莲池:“当年姐姐发现纪先生替洋行处理‘不听话’的苦力,想带着账本跑路,却被他出卖给刘万财。”她指向纪白手腕,那里戴着的银镯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刻痕:“杀人者,纪某也。”
我的勃朗宁突然抵住纪白胸口。他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上的水雾擦去后,露出双平静的眼睛:“明哥,柳月眉在撒谎。”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个药瓶,里面装着从柳月如尸身取的组织样本,“她的肺里有煤尘,是在英美烟草仓库干过活的码头妇孺才有的特征。”
柳月眉脸色骤变,转身想跳江,却被纪白甩出的解剖刀钉住了裙摆。“十年前你替姐姐去仓库偷账本,被洋人抓住打断了腿,”纪白走到她面前,声音冷得像莲池水,“是王阿水把你救出来,藏在莲心铺做‘醉仙散’,那些刻着名字的莲子,全是你用苦力牙齿磨的。”
此时江堤传来警笛声。小孟带着人跑来时,莲池水面正浮着血书账本,每一页都被血水浸透,纸上的船锚符号像活了过来,在晨光中缓缓旋转。纪白捡起块账本残页,上面用柳月如的笔迹写着最后一行字:“洋行吃人的嘴,帮凶杀人的刀,可怜苦力血,都作莲心膏。”
火轮船的残骸还在冒烟,烟囱上的英美烟草标志被烧成了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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