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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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遇到阿慧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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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还是一个懵懂任性的无知少女，那么继承皇位的就是华贵妃之子，也就意味着容氏江山的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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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张了张嘴，心中疼痛难抑：“那中断换血术之法呢，是二哥从师父那里得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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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眼底是深深的不舍与怜惜：“是，因为我知道，你这个傻姑娘一定会做这种傻事的。只有这个，二哥不能依着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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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后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嘴角鲜血不受控制流出来，而后眼、鼻、耳等处开始有血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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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程微只觉整个灵魂都碎掉了，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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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她紧紧抱着他，手忙脚乱替他擦拭流血的七窍，绝望到极点后是迟钝的麻木，“你不要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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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程澈已经睁不开眼睛，他抬起手，摸索着覆上那张因被泪水冲刷而冰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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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精致的轮廓与柔细的触感，是他所熟悉，亦是他所深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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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等我走后，你可以去找八斤，他会把六出花斋的所有账目交给你。你也不必担心有人会对阿枣不利，我……我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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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俯仰天地，无愧于心，唯一违背心性安排的事，就是这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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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也好，五皇子、六皇子也罢，谁若想伤害他的妻儿，那就只能提前来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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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有罪，他愿意背着这份罪安心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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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不要听这些，我只要你活着！”程微连哭都哭不出来，满手血泪，是二哥的，亦是从她心里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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