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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再多的怨,再多的犹豫,都泯灭于这一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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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儿不孝,让您受苦了。”程澈抬头,看着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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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皇后浑身僵硬,愣愣回望程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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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缓缓伸出手,抚摸上程澈的眼,喃喃道:“我的孩子?可你,怎么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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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皇后眼神迷茫,伸手比划着:“你被抢走时,明明只有那么大一点点,我没有奶水,只能熬了米汤喂你,小小的人儿吃得特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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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伸手,握住冯皇后瘦弱的手:“母亲,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所以儿子长大了啊。您看,儿子生得很像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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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皇后缓缓摩挲着程澈的眉眼,喃喃道:“是像我,我的眼睛比三哥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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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冯皇后忽然放声大哭:“我的小皇子还活着,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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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到痛处神情又有些疯狂:“不对,不对,小皇子才这么大,你们一定是哄我的!都走开,你们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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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皇后伸手胡乱挥着,指甲在程澈眉间额头划出长长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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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惊,忙上前去拦:“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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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动也不动,任由冯皇后发泄,只轻轻环抱住她的腿,不停呼唤“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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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声声的呼唤中,冯皇后竟安静了下来,没有像以往那样一旦发狂就必须几个宫婢上前按着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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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大松了口气,吩咐宫婢:“快替皇后擦擦身,然后服侍皇后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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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太后起居之处,看着程澈额头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太后心疼道:“澈儿,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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