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北冥国的皇宫被浓稠的墨色所笼罩,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巡逻声,在空旷的宫墙间回荡。
皇帝寝宫之内,烛火摇曳,孤炎广端坐在案几前,身姿笔挺却难掩脸上的凝重。他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来回摩挲,却迟迟未能落下,那奏折上的军国大事,此刻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
案几上烛火跳动,时而明亮,时而黯淡,将他的身影扭曲拉长,在墙壁上晃荡。良久,孤炎广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疲惫,搁下朱笔,缓缓起身。他的目光在寝宫内缓缓扫过,这熟悉的一切,此刻却让他感到莫名的沉重。抬手挥退侍从,看着他们鱼贯而出,待殿门关上,整个寝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孤炎广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向那张华丽至极的龙床。龙床之上,金丝绣就的锦被在微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泽。他伸出手,掌心贴在龙床一侧,微微用力推动。“咔咔”的机括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寝宫内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孤炎广的心上,让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内心的烦躁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翻涌。
随着机括声持续,龙床缓缓移开,一个一人多高的密道入口出现在眼前。密道幽深黑暗,仿若一头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似乎要将一切吞噬,通往无尽的未知深渊。
孤炎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抬脚迈进密道。他的脚步沉稳,却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急切,每走一步,内心的烦躁之感便愈发浓烈。密道内的空气沉闷且稀薄,呼吸之间都带着压抑的气息,让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有种窒息的错觉。他苦笑着摇摇头,暗自思忖,或许真的是密道里的空气太过稀薄了。这般想着,他挺直胸膛,加快了脚步,朝着密道尽头走去。
龙纹皂靴踏过青铜地砖,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激起幽绿的磷火。这些磷火闪烁跳跃,仿佛是无数怨灵在黑暗中挣扎。密道两侧的鲛人灯,突然睁开血红色的眼眸,灯芯里封印的怨魂发出无声的嘶吼,那股怨念几乎要冲破灯罩,扑面而来。孤炎广腰间的佩玉泛起清冷的青光,刹那间,那些被帝王气镇压的厉鬼,立刻惊恐地缩回灯罩深处,只留下鲛人灯散发着诡异的微光。
“第七百三十阶。”当脚尖触到最后一层台阶时,孤炎广的后襟已被冷汗浸透,贴身的衣物紧紧贴在背上,寒意阵阵袭来。前方宫门上盘踞的青铜冥狼,突然转动幽绿的眼珠,狼吻中衔着的锁链哗啦作响。这是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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