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墨水瓶应声而倒。浓稠、漆黑的墨汁像一条充满恶意的毒蛇,猛地蹿了出来,精准无比地泼洒在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深蓝色暗纹大褂的前襟上!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后台的喧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几十道目光,带着惊愕、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我们身上。空气凝固了,只剩下墨汁还在大褂昂贵的丝绸面料上贪婪地、无声地洇开,迅速吞噬着那些精致的暗纹,留下大片狰狞刺目的、湿漉漉的漆黑污迹。那污迹的形状,像一个咧开嘲讽笑容的鬼脸。
我瘫坐在地上,尾椎骨的疼痛完全被眼前这灾难性的一幕淹没了。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血液似乎瞬间涌到了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那个穿着被毁大褂的人——岳云鹏,他先是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前襟那片触目惊心的墨迹,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看狼狈坐在地上的我,脸上的表情像慢放的电影镜头,一点点从茫然过渡到震惊,最后定格为一种混杂着滔天怒火和巨大心疼的扭曲。
“我……我……”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徒劳地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岳云鹏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憨厚笑容、显得人畜无害的圆脸,此刻因为愤怒和心疼而绷得紧紧的,脸颊的肉都在微微颤抖。他指着自己胸前那片还在缓慢扩大的墨渍,手指抖得厉害,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的怒火而拔高、发尖,带着明显的抖音,穿透了后台死寂的空气:
“你!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你赔!我这大褂!你知道这料子多金贵吗?你知道这暗纹是师傅托人从苏州带回来的吗?你知道今儿晚上我要穿着它上台吗?!啊?!”
他的河南腔此刻听上去不再亲切,反而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的神经上。每一个“你知道”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砸下来。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太急了!我……” 我语无伦次,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却软得不听使唤,试了两次都失败了,反而更显狼狈。散落的文件就在手边,可我现在哪还顾得上什么审计底稿、什么老板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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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管用吗?” 岳云鹏气得脸都鼓了起来,像一只气炸了的河豚,他跺了跺脚,那样子又滑稽又可怕,“你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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