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肺腑。我颤抖着拧开矿泉水瓶盖,冰冷的液体浇在黏腻的手上,带来刺骨的寒意。我胡乱地用纸巾擦拭着手臂、衣服上的污迹。动作笨拙而绝望。冰冷的矿泉水混着污物,顺着我的指尖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每擦一下,都像是在擦掉一层自己早已所剩无几的尊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勉强清理干净了身上最明显的污迹。手上的黏腻感减轻了,但那股令人作呕的气味似乎已经渗入了皮肤和衣服纤维里,挥之不去。我扔掉用过的、湿透的纸巾,像个游魂一样,拉开车门,重新坐回了副驾驶。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冷风。但车厢内的空气,却比外面更加冰冷刺骨,充斥着无形的硝烟和令人窒息的屈辱。
张九龄没有立刻开车。他沉默地坐着,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无尽的黑暗。侧脸的线条依旧冰冷僵硬,仿佛刚才那场风暴从未发生,又或者,只是被他用更厚的冰层重新封冻了起来。
漫长的沉默。空气里只有我们两人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仿佛要将人逼疯的沉默中,他忽然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寒冰的子弹,精准地射向我,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酷:
“明天上午九点。”
“带上你的户口本。”
“民政局门口等我。”
“我们去领证。”
领证?!
结婚?!!
这冰冷的、毫无预兆、如同惊雷般炸响的几个字,瞬间劈开了我早已麻木混沌的神经!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向他!
他依旧目视前方,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冷硬如铁。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即将断裂的弓弦。那姿态,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只有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决断!一种用婚姻的枷锁,彻底锁死这个“麻烦”、完成他口中“责任”的冷酷执行!
巨大的震惊、荒谬感、以及比之前任何时刻都更深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海啸般瞬间将我吞没!
“你……你说什么?!” 我的声音嘶哑干裂,带着破音的颤抖,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困兽发出的最后悲鸣,“领证?!结婚?!张九龄!你疯了?!” 愤怒和屈辱如同岩浆,瞬间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谁要跟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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