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目光,不再是空洞或惊惧。
不再是麻木或抗拒。
那深不见底的瞳孔,如同幽深的古井,平静地、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穿透了空间的距离,精准地、直直地——
落在了我的脸上。
四目相对!
没有惊涛骇浪。
没有撕心裂肺。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没有惊喜,没有厌恶。
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潭水般的平静。那平静之下,仿佛蕴藏着太多太多无法言说的东西——劫后余生的疲惫,身体残留的剧痛,被强行拽出深渊的挣扎,还有……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尘埃落定般的认命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星火般的、难以解读的……释然?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也许只有一秒,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然后,极其平静地、极其自然地移开了。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一样的陌生人。他重新垂下眼睑,恢复了之前那副沉静而疏离的模样,任由周九良推着他,平稳地滑入了走廊尽头那间标着“功能评估室”的房间。
门,在周九良身后无声地合拢。
走廊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巨大的失落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那平静无波的眼神,比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更让人心慌!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一丝涟漪。仿佛过往的一切——后台的喧嚣、墨绿大褂的守护、台上的宣告、禁闭室的鲜血、病房里的惊悸、雪夜的短信……都被彻底抹去,只留下了一片令人窒息的空白。
巨大的酸楚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感,如同沉重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心口。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手背上。我像个傻子一样僵坐在原地,刚才那巨大的期盼和狂喜,此刻都化作了尖锐的讽刺。他主动要求我来,只是为了让我看看他这副平静无波、如同陌生人般的模样吗?只是为了……彻底划清界限吗?
时间在巨大的失落和冰冷的煎熬中缓慢流逝。评估室的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康复师温和的询问声和仪器轻微的声响。周九良一直没有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评估室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周九良推着张九南走了出来。张九南依旧安静地坐在轮椅上,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些,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忍受着某种不适。周九良低声和旁边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康复师交流着什么,表情凝重。
他们再次经过休息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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