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视为珍品。
他丁家也曾费尽心机打探制法,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巨大的利益诱惑如毒蛇,瞬间噬咬了他方才强撑的矜持。
“如何谈法?” 丁守正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身体前倾的幅度更大,那副官商的架子几乎摇摇欲坠。
“丁家出渠道,出本钱。” 丁君澜语速平稳,字字清晰,“太福祥出制糖秘技,并派遣熟手匠人。所获之利,丁家与太福祥,五五均分。” 她抛出这个远高于秦文预估底线的价码,目光沉静如水,心中却冷然。
她太了解这位父亲,也深知丁家如今的虚浮。这看似优渥的五成,正是悬在饿狼眼前的肥肉,由不得他不咬钩。
果然,丁守正呼吸微微一窒,眼底瞬间迸出贪婪的精光,方才那点疑虑和矜持被巨大的狂喜冲得无影无踪。
五五!竟有五五!他几乎能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如江河般涌入丁家库房!什么女儿失踪的疑虑,什么父女伦常,在泼天的富贵面前轻如鸿毛。
“可!此事甚妥!”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唯恐迟则生变,旋即又强自按捺住激动,清了清嗓子,“嗯…既是澜儿从中撮合,为父自然信得过太福祥的诚意。此事宜早不宜迟,明日,父亲亲自,亲自,至顺天楼详议契书条款。制糖匠人…”
“匠人已在路上,不日即抵京都。” 丁君澜截断他的话,站起身,对着主位方向敛衽一礼,姿态恭谨,语气却已疏离如冰,“如此,女儿便先行告退。父亲保重。”
她甚至不再等丁守正回应,转身便走,裙裾带起的微风中,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深宅的果决气息。
跨出丁府那沉重朱门的刹那,丁君澜深深吸了一口门外微凉的空气,才将胸中那股浊气压下。方才踏足自己昔日的绣阁小院,入目却已是陌生陈设,一个衣着鲜亮的年轻妇人正倚窗逗弄鹦鹉,见她闯入,惊疑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那是父亲新纳的六夫人。那一刻她便知,这深宅大院,早已无她丁君澜的立足之地。
小轿离丁府所在的权贵坊巷,转入喧闹市井。街边茶肆里,几个短褐汉子正唾沫横飞地议论:“听说了吗?太福祥那白糖,真真是神仙手段!雪也似的白,蜜也似的甜!官家吃了都说好,赐名‘玉露膏’呢!”
“啧啧,那得值多少钱一勺?咱们这辈子怕是舔一口都算造化了!”
“可不是!听说那东家秦大官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格物院里弄出的玩意儿,咱们凡人哪看得懂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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