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气息。
秦文脑中却闪过前世某个模糊的片段——因疲惫未及洗漱的疏忽,曾让一段情缘戛然而止。他甩甩头,将那点不合时宜的回忆抛开,嬉皮笑脸道:“古人云,小别胜新婚嘛。”
“婚?”翠竹系衣带的手指一顿,红唇微微撅起,难得露出几分委屈,“你我之间,何曾有过婚仪之礼?连飞雪都……走到我前头了。”她终究是骄傲的绣衣天使,这丝黯然也只是一闪而过。
秦文心头一软,握住她微凉的手:“是我的疏忽。名分之事,是该给你们一个交代了。”
“交代?”翠竹抽回手,替他拂平肩头一道细微的褶皱,语气恢复了平静,“你的第一场大婚,只能是长公主。为了大梁的颜面,也为了你立足朝野的根本。这点轻重,我拎得清。”她话锋忽地一转,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倒是你和冷月……”
秦文心头一跳:“你怎么……”
“很难猜吗?”翠竹下巴朝书案方向微抬,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女子用的錾子,錾头还残留着一点青金石粉末的幽蓝光泽,正是周冷月素日簪发之物。“若非亲近至此,她的贴身之物怎会落在你案头?”
秦文哑然,这女人的直觉敏锐得可怕。他索性不再辩驳:“你此番回来,总不会只为送一枚錾子吧?”
“差点忘了正事。”翠竹神情一肃,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封面无字的册子,郑重递过,“长公主殿下让我亲手交予你的。”
秦文接过,入手颇沉。翻开一看,密密麻麻蝇头小楷记录着人名、籍贯、年岁、特长、过往功绩,甚至还有几笔简略的体貌特征。足有数百人之多。
“三百七十一名绣衣天使,”翠竹的声音平静无波,“皆是效力多年,或身有隐疾,或年岁渐长,不堪再奔波于风刀霜剑之中。放归民间,恐有泄密之忧。殿下之意,这些人,交给你了。”她顿了顿,嘴角弯起一丝揶揄的弧度,“殿下还说了,若你秦大东家不嫌聒噪,尽数纳了做妾室也无妨。”
秦文故意咂咂嘴,翻看着名册:“都这般年纪了?可有容貌尚可、性子不那么冰凉的?”话音未落,翠竹的粉拳已带着风声挥至面门,却在触及他鼻尖时硬生生停住,最后只在他肩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真该撕了你这张油嘴!”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名册在此,人是你的了。如何安置,是你的事。唯有一条铁律——生,是太福祥的人;死,是太福祥的鬼。绝不许活着踏出太福祥镇半步!这是殿下,也是绣衣天使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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