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生产建设开拓兵团三团七连麦田
路虎SUV驶下公路,开进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金色海洋。
六月底的北疆阳光已经有了灼人的热度,金黄色的麦浪在微风中翻滚,发出连绵不断的沙沙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令人心安的麦香和肥沃黑土地特有的芬芳。
这生机勃勃的景象与边境的肃杀、占领城市的压抑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充满了喷薄欲出的生命力和沉甸甸的希望。
几台崭新的东方红-75履带式拖拉机,如同钢铁巨兽,牵引着宽幅播种机或中耕机在田间沉稳有力地作业,引擎轰鸣是这片土地上最动听的乐章。
远处,几台联合收割机(康拜因)像移动的堡垒,在金色的海洋中开辟出一条条丰收的通道。穿着统一配发的草绿色军便服(无领章帽徽)、头戴草帽的知识青年们散布在田间地头。
有的熟练地驾驶着农机,脸庞晒得黑红,眼神专注;
有的在田垄间弯腰进行人工补种、除草,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裳,紧贴在皮肤上,但脸上洋溢着的却是纯粹的劳动热情和对即将到来丰收的无限憧憬。
周秉昆推开车门,厚实的军用皮靴踩在松软、湿润、仿佛能攥出油来的黑土地上。
兵团三团团长,一位原工程兵部队的营长,皮肤晒得如同古铜,大步流星地迎上来,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声音洪亮:
“报告周部长!北疆生产建设开拓兵团三团七连,正在执行麦田后期田间管理任务!请指示!”
周秉昆点点头,目光被田埂边一个娇小却动作麻利的身影吸引。那是个扎着两条乌黑麻花辫的姑娘,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拨开麦秆,仔细检查沉甸甸的麦穗,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快速地记录着什么。
她身边放着一台崭新的“工农兵”牌半导体收音机,里面正播放着激昂奋进的歌曲《我们走在大路上》,歌声与拖拉机的轰鸣、麦浪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
“同志,叫什么名字?哪来的?”周秉昆带着众人走过去,语气和蔼。
姑娘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小脸晒得红扑扑,带着明显的南方口音:“报告首长!我叫周红,沪上来的!是连队农技小组的,在记录麦子灌浆情况和预估产量呢!”
“哦?沪上姑娘,”周秉昆脸上露出笑意,“习惯吗?这北大荒的风,可比黄浦江边的江风硬朗多了,吹在脸上像小刀子。”
“习惯!首长!”周红挺起单薄的胸膛,眼睛亮得像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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