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雪夜成根三雪中一人坐如松,长昀执剑心微颤】

寒潭覆雪，静而深，无风无波。沈长昀心口一跳，旋即低头，掩去神sE。

「风起雪重，窗易裂。」

凌霄晏终是开了口，语气平淡如昔，无喜无怒，只似陈述一则无关紧要的现象。

「弟子……谢师尊补窗。」

「你在此修习？」

「是。今日断式未稳，想趁夜再梳理一遍笔记。」

凌霄晏未再言语，只微点头，转身yu离。可行至门边时，似是察觉外头风势愈烈，忽而停步，又折回桌旁坐下。

「风势尚强，我暂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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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极自然，却落在沈长昀耳中，宛如一声惊雷。

他从未与师尊共处一室如此之久，更遑论灯下对坐。往昔每逢授课或指点，皆於山巅剑台或宗门正堂，身旁皆有他人。如今仅二人，无旁观者，无传令弟子，无讲道经文，空气中竟有种难以言喻的静与压。

沈长昀战战兢兢地在对面坐下，不敢直视那人，只佯作低头翻书，实则余光不住偷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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