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林天生夹紧了尾巴做人。左手裹得像个小号熊掌,一碰就疼得龇牙咧嘴,算是炼器堂事件的“勋章”。后山石台?打死他也不敢再靠近了!那天晚上师父那平静无波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还有凌虚师叔口中那些“虫豸”、“秽物”、“排泄”的可怕词汇,让他做了好几晚噩梦,梦里自己变成了一只被长老们拿着大扫帚追着打的油汪汪大蟑螂。
他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己的狗窝里养伤,每天最大的娱乐就是指挥一只路过的蚂蚁帮他搬运掉在地上的糕点渣。三师姐云苓送来的药膏效果奇佳,清凉止痛,但代价是每天换药时都要承受她长达半个时辰的“爱的唠叨”外加几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
“让你皮!让你手欠!那风箱是你能碰的?那烧红的铁板是你能抓的?还往石台缝里掉点心?你是属耗子的吗?下次再敢乱来,我就让二师兄用那口怪锅给你煎药!” 云苓一边小心翼翼地拆开旧药布,一边咬牙切齿地数落。
小六子疼得眼泪汪汪,还得瘪着嘴连连点头:“不敢了不敢了,三师姐,真不敢了!那锅…二师兄还没扔吧?” 他对那口救了他命、造型奇葩的锅,始终有点念念不忘的好奇。
“扔?” 云苓没好气地给他缠上新药布,打了个结实的蝴蝶结,勒得小六子又是一阵呲牙,“二师兄现在天天对着那破锅发呆,饭都少吃两碗,人都快魔怔了!我看那锅才是罪魁祸首,改天得空非给它熔了不可!”
小六子缩了缩脖子,不敢接话了。二师兄魔怔了?这可比二师兄暴怒抡大锤还吓人啊!
日子就在这种表面平静、实则人心浮动、外加小六子养伤哼哼唧唧的氛围中,悄然滑过了几日。
清虚观深处,库房重地。
这里没有祖师殿的庄严肃穆,也没有炼丹房的药香氤氲,更没有炼器堂的灼热铿锵。有的只是堆积如山的玉盒、石匣、木箱,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精纯灵石散发出的独特清冽气息,混合着陈年账簿的淡淡墨香。
掌管库房的,是观内资历极老、以“抠门”和“算盘精”着称的金不焕长老。人如其名,金子到他手里都别想焕发光彩溜出去。他身材干瘦,背微驼,常年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水晶镜片,手里永远捧着一本厚厚的、边缘磨得起毛的玉质账册。
此刻,金长老正趴在一张巨大的黑檀木桌案前,水晶镜片几乎要贴到桌面上摊开的账本上。他那枯瘦的手指如同最精密的算筹,在一串串闪烁着微光的灵石数目上飞快地划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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