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泥沼中的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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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玄机走上舞台，面对着眼前那片无边无际的、欢呼的人海与光海。他的演说，却没有任何一丝胜利者的骄傲，反而，充满了一种庄严的、承担的重量。「谢谢大家，谢谢这座伟大的城市，谢谢每一位，相信改变、并且愿意为了改变，而走出来的市民。」他深深一鞠躬。「但是，」他话锋一转，全场的欢呼声，渐渐平息，「各位的喜悦，我完全感受得到。然而，欢呼，到今天晚上为止。从明天太yAn升起的那一刻开始，就是我们承担责任的开始。」他没有再提任何选举口号，而是开始谈论这座城市，面临的种种挑战——从高昂的房价，到陈旧的下水道系统；从复杂的交通，到每一个市民对未来的期盼。他告诉所有人，选举的结束，才是真正工作的开始。最後，他用一句无b朴实，却又无b真诚的承诺，结束了他的演说：「我，以及我的团队，将会兢兢业业，全力以赴，为各位打造一个，我们共同梦想的、属於所有人的首都。谢谢大家，天佑共和国。」

在震耳yu聋的欢呼与掌声中，墨玄机走下了舞台。喧嚣、闪光灯、人群的簇拥，彷佛都隔上了一层无形的薄膜。他穿过混乱的後台，看到了正在出口处，安静地等着他的韩芷。她没有说「恭喜你，市长」，只是像过去二十年的每一天一样，自然地走上前，伸手，帮他理了理，因为数次鞠躬而略显褶皱的衣领。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刚刚被数十万人高喊为「市长」的男人，也是她最熟悉的丈夫，用最日常的语气，轻声问道：「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墨玄奇闻着妻子身上那熟悉的、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在周遭那足以撼动天地的巨大声浪中，他清晰地听见了这句，最微小、也最安定的问话。他脸上那种属於「市长当选人」的、庄重的表情，终於完全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属於「丈夫」的、真实而疲惫的微笑。

「回。」他说。

【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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