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成跟着上前道:“正是,在下有会龟息之法,使生气断绝,如死了一般无二。”他对杨妃说话之时竟不敢目视,低着头满脸飞红,似是怕她不信又补充了一句:“长安城内还有吾几十年前留下的假坟茔哩。”
独孤湘摇头道:“这龟息法要练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吧,我看杨姊姊也不像是什么武学奇才,现在再教她,怕也来不及了吧?”
其实此时的杨妃已年近四旬,只是容貌依然俏丽,因此独孤湘称她为姊姊。
独孤湘只是微微摇头,井真成却是大摇其头,道:“不然,不然,小湘儿不懂得,吾东瀛人不懂得你们中原人的内功修为,所谓秘术,其实是秘药之术。”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银盒,打开盒子,取出一粒小小的青灰色的丹药,夹在指间,炫耀式地举在半空道:“只此一丸,可闭气十二个时辰,吾等先将杨妃埋下,十二时辰内再伺机挖出即可。”
独孤湘皱眉道:“那要是陈玄礼派人守在墓前,杨姊姊不是要被憋死了?”
高力士见有一线生机,忙道:“这倒不妨事,我们本是西狩避难,况此伤心之地大家必不愿久留,可即催促上路。”
晁衡点头道:“井郎不引人注目,可让他悄悄绕回,带走杨妃。”
众人闻言均感可行,皆觉欣喜,岂料杨太真恹恹地道:“何必多此一举,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吧。”
独孤湘一愣,随即恍然道:“是了,最爱她的人不要她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高力士跪下道:“娘子不可做此想,大家也是迫于无奈啊……”
晁衡也劝道:“圣人春秋鼎盛,克乱还都犹未可知,娘子不必如此悲观。”
杨太真轻轻摇了摇头,李隆基已年过七十,谈何春秋鼎盛,况且天子无戏言,已然将她赐死又在复生,岂不是失信于天下?她只觉心如死灰,人生万般皆苦,不想再活了。
李珠儿伸手去拿高力士手中的白绫,高力士忙侧身将白绫往怀里揣不肯给她,却不料李珠儿身手极快,也不知使得什么手法,劈手从高力士怀里夺过白绫。
高力士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官,他是岭南潘州人,本姓冯,名元一,乃南北朝时大名鼎鼎的“岭南圣母”冼夫人的后代,冼夫人以女子之身获封中郎将,足见其勇武,长寿二年高力士因岭南流人谋反案年幼被阉,于圣历元年被岭南讨击使李千里进奉入宫,武则天嘉赏其聪慧机敏,年幼仪美,赐名高力士,“力士”者高大俊美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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