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花园里新装了喂鸟器”?但他最终只是沉默地看着,薄唇紧抿,像是在酝酿,又像是在压抑。他还不习惯如何自然地、不带任何算计和目的性地与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相处。
早餐在一种努力维持的平静中结束。林晚牵着童童准备离开餐厅。
“林晚。”顾淮深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晚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顾淮深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孤寂。他看着林晚,又看了看她手边仰着小脸的童童,眼神复杂难辨。他似乎挣扎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近乎刻板、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出了与这家庭氛围格格不入的话:
“下午三点,家庭医生会过来,给童童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他顿了顿,补充道,“是儿童心理方面的权威,陈默联系的。”
林晚的心微微一沉。是必要的,她知道。童童的缄默症有了突破性进展,后续的康复和专业指导至关重要。但顾淮深在这种时候,用这种处理商务合同般的语气通知她,让她刚刚因为童童点头而升起的一丝暖意,瞬间冷却了大半。他关心的,到底是童童的健康,还是急于确认这个“突破”的稳定性?或者,仅仅是他习惯性的掌控?
她看着顾淮深,没有立刻回答。童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小手更紧地抓住了林晚的手指。
“好。”林晚最终应道,声音平静无波,“我知道了。”
顾淮深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林晚已经转过身,牵着童童走出了餐厅。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在地板上投下一长一短两道依偎的影子。
顾淮深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道消失在门外的身影,眉头紧紧锁起。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并不存在的束缚,目光落在桌上那束洁白的月光玫瑰上。花瓣舒展,带着露水,是精心挑选的,是他试图表达的“温暖”。可为什么,这温暖传递过去,总是带着冰凉的棱角?
他拿起桌上童童用过的、沾着一点枫糖浆的小叉子,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他握得很紧,指节泛白,仿佛想抓住什么,却又徒劳无功。餐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满桌精致的、冰冷的餐具。阳光依旧慷慨,却照不进他眼底深沉的阴霾。
与此同时,林晚牵着童童走在通往花园的走廊上。童童似乎对墙上新挂的一幅色彩明快的抽象画产生了兴趣,小手指着,仰头看林晚。
“画。”林晚轻声告诉他。
童童的小嘴动了动,发出一个模糊的、类似“hua”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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